潘玖顯出很耐心的樣子：“我這不是正跟你商量嘛，你走了以後，這裡的工作能順利嗎？”
石夢故意不做正面回答：“她那兒非去不可嗎？”
潘玖點點頭：“非去不可。”
“難道她的事比這裡的事還重要嗎？”石夢進一步問。
“可以這麼說。”潘玖點頭回答。
石夢不說話了，但心裡一陣陣暗喜。
潘玖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只好像哄小孩子似的說：“好孩子，你還是去那邊吧，呆會我派車把你送過去。只是你在走之前得告訴我一下，你走了以後誰辦這件事兒最合適？”
石夢不假思索地說：“你的企業這麼大，光會計也有好幾十個吧？你隨便抓一個不就得了？”
潘玖苦笑了一下，說：“你哪兒知道，我手下的會計雖然多，可他們那些人的本事我再清楚不過，他們跟當地的稅務人員打打交道還馬馬虎虎說得過去，要是應付中央派來的檢查組那怎麼能行啊？再說了，稅務人員三年五載的也不摸一下咱們的帳本，就是摸了也不過是走走形式罷了，誰還敢跟咱們較真啊？”
“如果這樣不行，還有一個辦法。”石夢說。
“什麼辦法？”潘玖迫不及待地問。
“讓天信所的人幫咱一次忙。你想呀，他們一個個都是註冊會計師，論本事，哪個都比我強十倍！”石夢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想，見鬼去吧，就天信所的那部分人，工作認真起來，連頭髮絲一樣的差錯都不會放過，你讓他們公開教給別人做假賬，除非你是在說夢話。不過這樣的話對潘玖來說，一蒙一個準。
果然，潘玖自鳴得意起來：“對呀，我怎麼把他們給忘記了？對，就按你說的做。”
石夢笑了，這笑聲分明蘊藏著這樣的意思：“老傢伙，你的好日子基本上過到頭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