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老頭子馬上很聽話地把本子和筆放在一邊，做出很認真聽的樣子。
潘玖說：“今天的會很簡單。我只宣佈一件事兒，考慮到前一陣子和今後一段時間工作的需要，我決定：從今天起，工作做一下調整，石夢擔任福海會計事務諮詢所所長，許秉彥任副所長。”說完，他用沉穩的目光掃視了下在座的每一張臉。
屋內鴉雀無聲。
擁護者和反對者都用異樣的目光望著《決定》中的兩個關鍵性人物。一時，大家不知道這目光幾時收回來才好。
倒是薛曉莉反應得最快，她率先鼓起掌來。
在座的人看到她在鼓掌，無論是情願者還是不情願者也跟著鼓起了掌。
掌聲過後，潘玖提議：“請石夢為大家講話。”
大家屏心靜氣起來，這無異於在看一場大戲。因為誰都無法猜測這麼一個古里古怪的人物在初登所長寶座之時，會發表何種讓人難以接受的言辭？
果然，石夢的講話姿態就別具一格，他既沒有像平時那樣有模有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講，也沒有立定站在那兒講，而是離開自己的位置，在眾人中間走著講。
他講的話更簡單，只有一句話：“既然你們已經宣佈決定了，那就請回吧。”這句話是專門對兩個最高領導人講的。
龐巡塄了好半天，然後問：“為什麼？”
石夢在他的面前站定，用眼睛的餘光看了他一眼，說：“有句成語是這樣說的：狗仗人勢。這在某些人看來，今天我之所以走到這一步，完全依仗的是你們倆的臉面。也就是說，在他們眼裡，你們是人，我卻是狗。可事實並非如此，我不是狗，你們也不是人（不知是誰笑了一聲）。咱們之間的關係是平等的委託與被委託的關係。既然你已經把重任委託給我了，而我也接受了，這就說明，我有能力也有信心把事情做好。按照通常的邏輯，事情到了這一步，你們就該退場了，可是你們還賴在這裡不走，這不是在干擾我的工作又是什麼？”
“你……”龐巡氣得說不出話來。
第七十三章 突如其來的決定（2）
潘玖在想，石夢也許因為跟龐巡一向不合，所以才賭氣說了這番話。他能夠理解，於是使眼色讓龐巡出去。可是沒想到，龐巡剛走，石夢同樣也對他下了逐客令。
他雖然在眾人面前威風掃地，但為了大局，也只好含屈告辭。
大家親眼目睹了兩位頂級人物被轟走的整個過程。這時，大多數人都不寒而慄起來，因為等待他們的更不知是福還是禍。
石夢在辦公室裡來回走了兩遭，才站住了腳。
他突然問大家：“有不願意跟著我石夢繼續幹的嗎？如果有，請舉手。”
沒人說話，也沒人舉手。
然後，他又提出一個條件：“如果你願意辭職走人，我願意補償你三個月的工資，三個月哪！這比《勞動合同法》規定的條件要優厚多了。還有，這錢我一分一文都不從所裡出，全部出自我石夢個人的腰包。”
還是沒人說話。
石夢又講話了：“如果你不想走人，我石夢絕對歡迎你，但是你得答應我，從今往後你得好好地跟著我幹，決不能有三心二意，也決不能明裡一套暗裡一套。”說到這裡，他突然話鋒一轉：“可是從前某些人的所作所為，我並不十分樂觀。別怪我石夢說話太直，各人都有自己的毛病。也許這些毛病你永遠都意識不到，甚至你還會把它當寶貝一樣的看。所以，作為一所之長，我有必要幫你們一一點出來，不管你樂意還是不樂意。”
聽到這裡，所有的目光都變得拘謹起來，誰都害怕自己的毛病被他毫不留情地點出來。
石夢首先走到許秉彥的跟前，叫了句：“許總。”
許秉彥嚇了一跳，嘴巴變得極不靈便起來：“別，別，以後就別再這麼叫我了。”
石夢淡淡一笑：“你我之間叫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對其他人的稱謂上，該講究的還得講究講究。”說到這裡，他忽然用食指指向張老頭子，“這位老人你叫他什麼？”
許秉彥萬萬沒想到他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提問，一時卻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石夢突然厲聲叫道：“他是你的老岳父。”
這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石夢的臉上。
石夢不依不饒道：“也許你這輩子都認為這是個秘密，可是從這位老人來到這個所的第一天起，你就開始了捂著耳朵撞鈴的營生。其實你承不承認這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