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邊不遠處的一顆粗壯的樹杈。
突然間,他一躍而起,抄起了那顆樹杈,順著堤坡,猛衝了上來。
他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樹杈,一邊高聲呼喊著,“毛主席萬歲!”
呼喊聲在寒冷的空氣中迴盪著。叉子及他的那些哥們兒,都被黑大頭這舉動嚇得一怔。待他們反應過來,剛要衝下去的時候,被黃圓喝住了。
“都別動,讓他上來。”黃圓說著,一把奪過了叉子手中的刺刀,“看我的!”
只見她面色慘白,緊咬著嘴唇,攥著刺刀的手不停地顫抖著。
聽到黃圓的喝聲,已經衝到了近前的黑大頭也跟其他人一樣,愣在了那裡,他手中揮舞著的樹杈懸在了半空中。
剎那間,黃圓向黑大頭撲了上去。只見白光一閃,她手中的刺刀深深地扎進了黑大頭的身體裡。她用盡了氣力向裡面捅著,感到渾身一陣輕鬆,方才還在身體裡的疼痛,彷彿一下子就沒有了。
她覺得自己的手上粘糊糊的。唔!他流血了,這個壞蛋終於也流血了,而且是那麼多。她看到了她沾滿了血跡的手,忽然覺得眼前一黑,仰身向後倒了下去。
沉默的鐘樓 14(1)
黃圓走出房門的時候,一陣刺骨的寒風迎面吹來,她不由地打了個冷戰,低著頭,用手攥住領口,緊跑了幾步,跟上了出早操的隊伍。
她是在扎傷黑大頭的第二天夜裡,被公安局抓到這裡來的。叉子曾勸她出去躲躲,但她沒聽,是禍躲不過,她父親生前常這樣說。
被抓的前一晚,黃圓神情詭秘地約你出來。
“有什麼事嗎?”你問她,“還怕叉子和黃方聽見。”
“我把黑大頭紮了,現在還不知死活,”黃圓說,“我想,公安局不會放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