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是那麼的痛苦,把無意間進入房間的同學嚇了一跳,“頃傅,你…” 後半句話沒說完,應該是:你看起來像死人一樣。 … 反派已經下線。可副本里的變化還在繼續。 彌什將圓珠筆插進趙老頭的頭顱後,因為用力過猛,半截筆芯都戳進去了。 她靜靜等了一會兒,發現自己沒有損失器官,指認遊戲通關,且頃傅無法報復回來後,還決然地將筆整根拔了出來。 趙老頭的頭顱順著抽筆的動勢,整個向後翻。 灰暗色眼瞳逐漸暗下,變黑。剛剛還情緒激昂的女主持人忽然捂著腹部,跪倒在地上,顛倒器官的後遺症忽然爆發,鮮血流滿整片舞臺。 “怎麼會?”她不可思議地摸著地上的血,捧起來,眼前居然也開始發黑了:“我好暈,我覺得我的腹部痛得快要死了。” “我要死了…” “我要死了…真好啊。” 女主持人第一次露出欣慰的笑容,跌倒在舞臺上。 臺下原本還興奮激昂的觀眾們都嚇到了,他們眼睜睜看著一個個畸形秀演員暴斃死亡,跌倒在地上,身下流出來的血足以讓這個帳篷成為一個血池。 他們跌跌撞撞跑出去,又看到門口開始潰爛的人頭燈籠,臭得令人作嘔。 ——掌管這個世界的大腦已死,世界觀自然失效了。 那些為了錢典當器官的人,正開心地賭著錢呢,忽然捂著肚子,嘴巴嘩啦啦地吐血。 那些被打得奄奄一息,被抽血得快成乾屍的受害者們,劇烈疼痛下卻是無比欣慰的笑容,他們慢慢閉上他們的眼睛,慶幸自己再也感受不到痛苦了。 至於給詹姆斯打工的那些人,別看他們表面光鮮亮麗,實際上除了要幹活的四肢以外,看不見的器官都被他們典當換錢買酒了。 頃傅的大腦已死,他們也因為缺少心臟、缺少肺,缺少大腦而死去。 剛剛還悠哉遊哉的詹姆斯,雖然沒有動過自己的器官,可他也沒想到就是一下午的時間,他那諾大的人類再利用產業悄然崩塌。 他聞訊而來,瞪大眼睛看著賭場橫流的血漿,崩潰地跪倒在地上。 “不!不!怎麼會!” … 詹姆斯大勢已去。 那些被他奴隸過的人,也會終將一天奴隸他。 當然,謝裔也沒有忘記把埋進地裡的警察挖出來。 好在畸形秀帳篷離警察局不遠,他跑過去,再將警察挖出來,籠統也就用了幾分鐘——雖然可憐無辜的警察被埋進土裡足足三天,但他真正會死亡的時間,也就這短短的幾分鐘。 這三天裡,警察一邊忍著窒息的痛苦一邊自救,用手指甲一點點扣出了很大一個洞。 也因為如此,謝裔很快就把他挖了出來。 他將警察從土坑裡抱出來,熟絡地摁壓警察的胸部,給他做心臟復甦。一邊摁一邊哭:“醒醒啊!你快點醒過來!” 幾秒鐘後,警察嘔出一口帶著血和土的混合物,原本毫無動靜的身軀再度劇烈顫抖。 他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雙目泛紅爆凸。 一看就是三天裡沒能吸到一口新鮮空氣,飽受窒息折磨的疲憊模樣。 看到警察這副慘狀,謝裔也乖乖站好,做好被罵的準備了。 好在警察還得是警察。 他雖然粗喘著氣,語氣跟長輩責怪小孩子的語氣一樣威嚴但溫和,說:“憋死我三天,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想的,怎麼能活埋人呢?” “對不起,我真不知道你不是鬼,不是故意的。” 謝裔再次鞠躬道歉。 他低頭的時候,頭上的帽子掉了下來,露出破一個大口的頭顱。 受到副本影響,他那原本已經不流血的腦袋又開始流血了,順著他的額角一路流下來。 警察定定看著他的腦袋,頓了頓,最終還是選擇原諒他:“算了算了。看你這副慘狀,這些天受了不少折磨吧?快點回家去吧,你爸媽該擔心了。” 一番話把謝裔說得兩眼淚嘩嘩。 他也確實是想家裡了,東南亞一行給了他極大的心理陰影,居然反向治好了他的中二病。以前謝裔覺得豪宅,名校,家人煮的飯菜都是最無聊至極的東西,只有驚險刺激的無限副本,才是他這種人才應該待的地方。 而現在…副本都去死吧,家裡才是最好的。 謝裔跟警察道謝又道歉後,走出警察局,回到玩家登入的機場大廳。 彌什正坐在椅子上,拖著腦袋看暹粒——世界觀變化後,受其影響的人只有灰色產業,還有很多勤勤懇懇,不靠出賣身體而是靠勞作生活的人,毫無影響地幹著自己的事情。 跑車的跑車,賣菜的賣菜,讀書上學的讀書上學。 所以出問題的不是這個城市,而是那一些人而已。 彌什拖著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