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聽到這種油膩的情話,她竟然有幾分害羞。 彌什捏了捏手裡的籌碼。 其實無論是梁硯行還是李豫成,他們都有各自的好。 如果說梁硯行是理智、成熟的存在,他總是戴著彌什成長進步,就像一個大哥哥一樣的話,那李豫成就是愛玩愛笑的同齡人,就像賭博,也只有他可以幫助她,換成其他人就不行了。 譬如梁硯行、羅凡德就不行。 高雅的少爺,堅守底線的督查,他們光是走進賭場就要做足心理建設,又怎麼幫忙呢? ——只有李豫成可以。 大概是彌什沉默了很久,李豫成這才想起——臥槽,他沒關麥克風! 他這吐露真心,自以為喃喃自語的“你真漂亮”,不亞於買了一個大喇叭,衝著彌什耳邊大喊。 “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連忙反駁:“我是…反正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又是哪個意思? 稀罕了,彌什斂眸偷笑,過往的油王居然純情了,明明之前還是把“和我交往的話就告訴你”,“死在你身上也沒關係嗎?”,“你沒說話,那為什麼我滿腦子都是你…”這些話掛在嘴邊。 李豫成大概是覺得尷尬了,忽得轉移話題:“咱們現在籌碼多了,去高回報的賭局吧。” 賭大小的賠率只有19,彌什要賭到何年何月,才能賺到錢達到她的目的? 彌什同意。 她手指點了點賭桌,隨後站起身來。 自從彌什的籌碼翻到價值上千美金後,她身後就跟著一個單獨服務她的工作人員,她離桌後,工作人員負責將籌碼收起來,轉移賭桌。 “女神,你要去哪?” 緊跟彌什下注的人們看到她要走,神色都有不同程度的慌張,有好幾人更是直接站了起來,似乎想跟著她走。 彌什卻是擺擺手,頭也不回地往賭場深處走。 “我要去的,是你們去不起的地方。” 去不起的賭桌…? 莫非是… 在無數人關注的目光中,彌什走向了無限注□□。 如果說賭大小、老虎機是消遣,那麼無限注□□絕對是賭場的大頭,有錢人的聚集地。 在賭場,時常發生一盤暴富,又一盤傾家蕩產的事情。而這如同過山車一般的人生轉變,在無限注□□的賭桌裡,前後用不了十分鐘。 隨著彌什的前進,冷氣倒吸的聲音此起彼伏,卻也阻擋不了她走到大佬雲集的賭桌前。 所謂無限注□□,就是利用自己手上隱藏的兩張牌,和桌面上五張公共牌進行隨意組合,成為賭桌上最好的組合牌。 而這個遊戲的關鍵,就是騙人——用演技欺騙對方,假裝擁有很好的牌,可以組成絕佳組合,引得其他人不斷下注。 而無限注的意思,就是玩家可以在任何輪選擇全下,將所有的籌碼投進底池裡。 彌什剛過來,正好有人被趕下賭桌,多了一個位置。 那人似乎是大老闆,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曾經是大老闆。他手裡握著可憐兮兮的一枚籌碼,哀求荷官手下留情:“這分明是有人搞我,他在前一輪梭哈幾十萬美金,我怎麼跟得起?” 荷官皮笑肉不笑:“如果沒法跟前注的話,請將前輪籌碼留在底池,棄牌離開即可。” “我前面砸了十幾萬了,我怎麼能走?” “那請你追加籌碼,排在你前面的斯密斯先生加投20萬,如果五分鐘內不能拿出同等籌碼,即視為棄牌。” 荷官毫無感情可言,語氣冷淡地逼迫對方棄牌。 這不是一張牌,而是一個家庭的生計,代表了這位老闆前面十幾萬底池打了水漂。 這誰能接受? “我不走。”這位大老闆嚥了咽口水,壓低聲音說:“除了兌錢,你們是不是有別的兌換方式?” “當然。” 像是機器人觸動感應機制,荷官忽然一改強勢,溫聲細語地說:“請跟我來…” 別的兌換方式?彌什豎起耳朵,仔細傾聽,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摸到尋人的一點點邊了。可惜,她剛聽了一個開頭,隔壁工作人員就在催促她。 “彌什小姐,這邊有空位了,請往這邊走。” “好。” 彌什只能可惜地離開,離開前,她側目看了這位倒黴老闆一眼。 老闆手臂上有一個玫瑰的紋身,玫瑰底下有串0527的數字。 可惜錯身的時間短暫,彌什只來得及看到這個,老闆就被工作人員帶下去,徹底看不到了。 她也入座到其他賭桌。 這張賭桌比較小,坐在這裡的老闆們手邊沒有梭哈幾十萬的籌碼。不過彌什看著就沒什麼錢,在暹粒也沒有敵人,他們不至於針對她。 這群人賭得眼圈黝黑,見人過來了也只是瞄了一眼,然後催促荷官道:“人到了,快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