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只要隨便來一個明眼人,梁硯行或者頃傅之流的,就知道彌什是在胡說八道了。 所有細節她都用一個很廣泛的詞概括了,術士,又是什麼術士?出事,李豫成又會出什麼事? 整句話裡唯一能拿出來唬人的地方,只有彌什堅定不移的語氣。 她在賭。 她賭皇后對這件事的瞭解程度,也在賭她們這對夫妻對李豫成的愛。 彌什嚥了一下口水,古代副本人命如草芥,如果她猜錯的話,就不是被趕出皇宮那麼簡單了,就地砍頭也不是沒可能。 幸運的是…她好像猜對了。 彌什說了這句含糊的話後,皇后便露出觀察和思考的表情,好似在思考這句話的真實度。 畢竟陛下已死,無法起來反駁,彌什這不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嗎? “他竟然會做這種事情?”她沒有懷疑彌什的身份,畢竟普通女孩子走進停屍間裡早嚇跑了,哪有可能還站在這裡,淡定地在屍體旁邊說話。 她似乎只懷疑了已故陛下的心意,不相信他會找一個人保護兒子。 看來這對夫妻平日裡很少交心啊。 彌什似乎找到撒謊的新方向,說:“並不全是保護李小殿下,我的真正任務是研究它的真面目,只是因為小殿下最靠近它,所以我才在這裡。” 彌什給寄生蟲和鄰宮的女人劃上等號,也算是一種試探,可似乎,皇后對此並沒有異議。 她短暫地相信了彌什。 事實上,在彌什伸手指向陛下腦袋,精準指出那隻大寄生蟲後,皇后就對彌什的話信了八成。 她揮揮手,讓侍衛放開彌什,然後走到兩人跟前,意味深長地看了彌什和李豫成一眼後,說:“現在就回宮裡,不要再出來了。” “是。” “知道了。” 兩人同時回答,彌什也答應得飛快。 鬧了一整夜,皇宮再次迎來天亮。天亮後的副本也很難再出現線索了。 彌什和李豫成在皇后手底下的人護送下,安全回到宮殿裡。 這些人剛離開,李豫成就迫不及待問:“你真的是我父王派來的人嗎?” “…撲哧。”彌什笑了。 李傻白甜,當然是假的啊! 她心裡在吐槽,嘴上卻沒那麼殘忍說出真相,因為現在的李豫成很需要一個替代品的安慰。 讓彌什來當這個父王,也不是不可以嘛! 於是彌什撒了一個小小的善意謊言,絕對不是想當皇子的爸爸。她點點頭道:“當然,我是陛下派來保護你的人,其實陛下心裡一直都有你。”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你好像什麼都不怕,很厲害。” 李豫成自言自語,他的心情也在開心和不開心之間跌宕起伏——開心是因為父王也有在關心他,不開心是因為父王死狀悽慘,死因成謎,還有過去種種的心結似乎都沒有解開的機會了。 彌什拍拍李豫成,問:“我會幫你找出陛下的死因,你也別太難過了。” 李豫成點點頭,忽然,他主動抱住了彌什。 彌什愣了一下,因為李豫成完全沒有古代男人該有的矜持,他抱住她的動作相當自然,彌什差點就以為她現在面對的,其實是幾百年後無限流裡的李豫成。 李豫成的擁抱毫無情慾可言,也沒有齷齪的慾望流露,他只是小動物互相取暖一樣挨在一起。 他的手拍打著彌什的蝴蝶骨,說:“幸好有你。有你在身邊,我覺得我不是孤身一人…謝謝你。” 彌什的心微微觸動,這還是她 梁硯行、彌什、李豫成三人再聚首。 此時的三人再也沒有副本探索進度百分之50的自信了。 他們坐在黑漆漆的角落裡, 彷彿被偌大的皇宮覆蓋了一樣,明明知道沒有人聽到他們聊天,卻還是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很快, 彌什發現這種被窺視感來自何處了。 ——視線來自於鄰宮。 那個本應該在昨晚死去的女人, 居然又復活了。 她挪著身軀蛇一樣的爬行, 扒拉在窗框邊上,偷偷窺視著他們。 被彌什發現後, 鄰宮女人露出詭異笑容, 身體慢慢向後消失在黑暗中了——在死去第三次後,她似乎變得更完全了, 從初始形態的蟲卵,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寄生蟲。 彌什收回目光。 “昨天我和李豫成去看他父王了。”彌什說的時候,還擔憂地看了一眼李豫成, 看他沒反應才繼續往下說:“李父就是鄰宮女人的進化版,他的頭顱完全被寄生蟲代替了。” 話音剛落, 李豫成果不其然地眼眶泛紅了。 但是經過幾百年的歷練後,他已經能冷靜接受所有的挫折,不至於崩潰。 “你接著說。” “我發現李母的反應很奇怪,她應該知道一些內幕, 或許我們的下一個線索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