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撓了撓鼻子轉身往外面走,正好走在了頃傅剛清完腳凳的路上,一路暢通。 頃傅垂眸笑了一下,默默唸了一句:“就知道你掛不住臉就要走…” … “叮叮叮” 下課鈴落幕,上課鈴又響起。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間死過人、碎過雕塑的學校變得分外寂靜。 所有高三生都在埋頭學習,彷彿只有沉浸在學習裡才會毫無知覺,變成一個無情無義的學習機器吧。 但對於心急探索結果的謝裔、黃霞衣來說,這簡直是度日如年的煎熬。 中午午休時間一到,他倆就先其他人衝出班級,一副餓死鬼的模樣衝進清潔工雜貨間裡。 “快!告訴我昨晚發生什麼!”急得謝裔站都站不穩了。 他直接撲到彌什跟前,仰著頭看她。 彌什遲遲沒有反應。 就在頃傅要為失明的彌什解圍的時候,彌什精準給了謝裔的腦袋一手刀,快準狠得如正常人。 她因為瞳孔不能視而顯得神色冷冰冰,再加上是俯視的姿勢,給人一種睥睨眾生的感覺。 “不好好學習,滿腦子搞靈異,高·三·生。” 彌什最後一句高三生說得字正腔圓,把在場兩位準高三說的不好意思了。 謝裔撓撓頭,說:“如果搞不定瑪麗亞,我可能高考之前就死了,還上什麼大學啊?” …說得在理。 彌什不說話了。 她朝頃傅揚揚下巴,原本是想讓頃傅複述昨晚發生的事情,結果他只是咳了一聲毫無反應,完全沒有要給她當復讀機的意思。 彌什:… 狗男人,還說會幫她,連說個話也不願意! 也就是彌什看不到,不然她一定能從頃傅眼眸深處讀出他的潛臺詞,意思是:你是失明瞭,又不是嗓子壞了,為什麼要替你複述? “事情就是這樣…”彌什不是嘮叨的型別,三言兩語講完她和瑪麗亞對視,目前沒有大問題,然後將當年教師隨筆遞給謝裔,讓他自己看。 謝裔和黃霞衣湊在一起看完隨筆,臉上表情相似的驚訝。 黃霞衣指著隨筆上面的筆記,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當年的老師就是我們現在的院長!” “什麼?”彌什回神了:“你們又怎麼知道?” “她早上巡班級,給我們講了過去的故事,其中就有這個出現在葬禮裡的小女孩!” 話音剛落,彌什立刻站起來,朝雜物間外走過去。 她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院長在哪,我們現在過去找她,帶上隨筆。” 既然院長就是當年的老師,那找到她,就能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 彌什快走兩步後剎住腳步。離開熟悉的雜物間後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陌生,她只能憑藉聽力,利用風向判斷附近有沒有障礙物,但如果室外風平浪靜,她就等於斷掉了第二個與世界的聯絡,前進的腳步也因此變得猶豫不決。 就在這時,頃傅上前,用胳膊肘推了她一把。 “發什麼愣,走吧。” “我不知道院長室的方向。” “嘖。” 彌什感覺有一個堅硬物件杵著自己的肩頭,暗中指引她不漏餡地往前走,沒讓謝裔發現端倪。 幾人左拐右拐,最終在一棟小樓的角落裡抵達院長室門口,幾人走得氣喘吁吁,但幸運的是——因為地方偏遠,接下來的對話不會有任何人的打擾。 謝裔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推開了門。 室內應該有巨大的落地窗,因為彌什感受到和煦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就像被大排燈照到。 她伸手摸了摸不遠處的沙發靠手,是天鵝絨布的,一般用這種材質當沙發的房間都走復古風,所以絨布應該是深綠色,又或者深紅色。 再接著是高聳至樓頂的書架,強烈的書墨氣息撲面而來。 此時暖風從視窗吹進來,正好佛過眾人擦肩而過,空氣中這又是什麼味道? 有些難聞。 最後是…耳邊傳來急促的呼吸聲,坐在辦公桌前的院長在驚訝?她在驚訝什麼?她的視線為什麼長久停留在她身上。 失去眼睛讓彌什獲得喪失了很多細節,所以她不知道院長藏在書桌底下的手正在劇烈顫抖,驚恐的眼眸直直落在彌什身上。 院長揉了揉眼睛。 剛剛開門的剎那,她彷彿看到一張扭曲嚇人的臉,長在彌什纖細的身體上,彷彿瑪麗亞現世。 這張臉眼角一個向上一個向下,嘴巴歪到右臉頰,鼻子也寬大得不像正常人。 她被嚇得失了心神。 再定眼一看,彌什又變回彌什的臉,沒有扭曲好似獸人的五官,只有端莊美麗但無神的臉。 院長砰砰直跳的心這才落回遠處。 “不好意思,你們先坐著休息一下,我出去換身衣服。” 院長從椅子上站起來,越過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