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的是能在50分鐘內跑完6英里多的全程。此外,每天得完成艱難的障礙科目,得反覆練習俯臥撐、引體向上、屈膝下蹲等各種健身動作。
不演習時,他們就進行士兵基礎訓練。從站隊走路開始,進而是全副裝備夜行軍。第一次夜行軍就走了11英里,以後逐次增加一兩英里。夜行軍途中,不準休息,不準抽菸,不準喝水。二等兵伯頓·“帕特”·克里斯坦森回憶說,“我們很慘,累壞了,覺得要是一口水不喝,肯定會倒下的。”行軍結束時,索貝爾總要檢查各人的水壺,看看滿不滿。
那些熬過來的人都是因為鐵了心,想要大家承認他們與眾不同。和世界上所有精銳部隊一樣,101空降師有自己獨特的徽章和符號。一旦透過了跳傘訓練,他們就能獲得銀翼徽章,可以別在軍裝的左口袋上,左肩和軍帽上都能佩戴一個特殊的標誌,有權穿傘兵靴並將褲腿扎進靴子內。戈登1990年時說,“這在現在看來沒有多大意思,但在當時,為了取得空降師這些裝備,我們可是都願搭上性命啊。”
只有在聽課時他們才能喘喘氣。上的課包括:武器,地圖和指北針判讀,步兵戰術,程式碼,訊號,野戰電話,無線電器材,交換機和有線通訊,爆破。而進行徒手格鬥和拼刺刀時,就又得要靠肌肉了。
步槍發到手後,他們被要求像對待妻子那樣愛護武器。要形影不離,在戰場上即使睡覺時也要抱在懷裡。他們非常熟悉手中的武器,都能做到蒙上雙眼熟練進行拆裝。
為了使他們適應跳傘訓練,託科阿訓練營地設定了一個35英尺高的模擬跳傘塔。降落傘揹帶與上方的15英尺長的降落傘吊帶相連,吊帶頂端有一滑輪,可沿鋼索下滑。受訓者縛好揹帶,從塔上跳下,沿鋼索下滑落地,大體可以獲得跳傘和降落的真實感受。
在所有這些活動過程中,都毫無例外地伴有齊唱、齊聲呼喊或吼叫,語言粗俗,不堪入耳。這些19、20歲左右計程車兵,脫離了家庭和文化方面的束縛,從美國的四面八方投進了清一色男人的世界,說出的話也都是一個味兒。最常用的字是“操”,什麼話都要帶個“操”,簡直是“操”字不離口。來自哈佛大學英語專業的戴維·凱尼恩·韋伯斯特承認,開始時對這種“粗俗、單調、毫無想像力的語言總感到難以適應”。但正是這種語言使這些正步入成人的小夥子覺得特別帶勁兒,覺得更像是和自己人說話。甚至連韋伯斯特也漸漸覺得順耳了,只不過他自己從來不喜歡用。
訓練營裡,大家除了學著說粗話,學習步槍射擊,還逐漸懂得了身體的忍耐極限要比原先設想的大得多。此外,還學著無條件服從命令。如有違反,輕者當場受罰,通常是做20個俯臥撐;重者或被取消週末外出的權利,或被罰在閱兵場上全副武裝連續行進數小時。戈登說,軍隊裡當時流行一種說法:“我們無法強迫你做什麼,可我們能夠讓你覺得你該這樣做。”由於大家都有苦難的背景,在訓練營裡又一起喊號子,一起唱歌,一起生活,都有共同的感受,所以就漸漸成了一個大家庭。
連隊學會了行動整齊劃一。E連組建幾天後,四面轉法、齊步走、跑步走、倒地做俯臥撐,全連140人就做到了整齊得像一個人,“是,長官”、“不,長官”的應答做到了全連一個聲音。
以上這些都是最基本的東西,每個部隊都能做到。此外,還學著喝酒,喝的都是啤酒;由於營地大都不在市鎮上,就到軍人服務社去喝。一面牛飲,一面唱著士兵歌曲。每每喝到後來,就有人嘴裡罵罵咧咧,罵人家的娘,罵人家的愛人,罵人家的家鄉,罵什麼的都有。接著就會打起來,打得鼻青臉腫。最後,吼著戰鬥號子,互相攙著架著,跌跌絆絆地返回營房,和好如初。
這些共同的經歷使他們親密無間,這種關係是任何外人所無法感受到的。戰友情比朋友情更親,比兄弟情更密,又和戀人關係有所不同。他們相互絕對信任,彼此瞭如指掌。每個人的身世,參軍前是幹什麼的,在何地以及為什麼報名參軍,有什麼飲食愛好,有什麼能力和本領,相互都能一口報出來。夜間行軍,從咳嗽聲就聽得出是誰;夜間行動,從側影就說得出是誰。
他們同在美國陸軍空降兵506團2營E連,甚至在同一個排,同一個班。空降兵513團的庫爾特·加貝爾談自己當兵體驗的話同樣適合E連的弟兄。他說,“我們三個人,傑克、喬、我成了……不可分開的實體。在我們嚴密的組織機構內,有許多這樣的實體。三個人或四個人一組,通常都同在一個班或一個小組裡,構成了小部隊這個大家庭裡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