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4枚地雷、M—1的彈藥、手雷、食品、迫擊炮底座以及其他一些東西)。他剛爬上牆頭,就引來了一陣機槍掃射。子彈打在他身下1英尺的地方,石灰沙土濺了他一身,他趕緊跳進院子裡。
他躺在地上,琢磨著該怎麼辦。他吃下一塊“好時”巧克力,決定從前面出去。他還沒有來得及動,那年輕女子就從房子裡出來,看了他一眼,就從前門出去了。阿利心想,“原來如此。那我就守在這兒了。”她很快就回來了,緊跟著她進來的是一個當兵的。“我用槍對著他,他用槍對著我。”他們都認出了對方。那人是505團的。
“我究竟在什麼地方?”阿利問道。他得到的回答是“聖母教堂”。他加入到505團的行列中。拂曉時分,他遇到了E連的保羅·羅傑斯和厄爾·麥克朗。當天以及那個星期的大部分時間,他們都隨同505團一起作戰。
在整個科唐坦半島上,從當天夜裡一直到D日,美國傘兵都是如此——進行小規模作戰,組成臨時戰鬥單位,防守陣地,騷擾德國人,設法與自己的部隊取得聯絡。出發前就是這樣要求他們的。他們所接受的訓練以及他們的信心,使他們得以避免一場可能發生的災難,使七零八落的空降行動從被動走向了主動。德國人聽到的報告是,到處都在發生戰鬥。他們從總體上過高地估計了所面對的傘兵的數量,所以在行動時情況不明,猶豫不決。
溫特斯降落在聖母教堂的邊上。他能看見教堂附近的大火,能聽見教堂響起的讓人們前去救火的鐘聲。他沒有找到自己的腿袋,身上惟一的武器就是插在靴子裡的那把刺刀。他最先想到的是避開教堂廣場的機槍和輕武器的火力。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名傘兵在他附近降落。溫特斯幫助他從降落傘中解脫出來,跟他要了一枚手雷,然後對他說:“跟我回去找我的腿袋。”那名傘兵有些猶豫。“跟我來!”他以命令的口吻說完就要返回。一挺機槍向他們掃射。“去他媽的腿袋吧!”溫特斯說著開始向北運動,繞過聖母教堂,而後轉身向東朝海灘運動。不一會兒他就看見幾個黑影,於是他用訊號器發出聯絡訊號,得到了利普頓中士發出的兩聲“咔嗒”,他頓時把心放下了。
利普頓降落在距離聖母教堂有一段街區的鄉村旅社(市鎮廳)後面的一個院子裡。他也像溫特斯一樣,丟失了腿袋,從而丟失了武器。在他的野戰揹包裡,除了一把雙刃短刀,還有兩枚手雷和一套爆破裝置。他翻越了一道門,沿大街朝前走,離開了教堂和那片起火的地方。在小村鎮的邊緣,有一個低矮敦實的鋼筋水泥標牌,上面是這個小村鎮的名字。利普頓把臉湊到標牌跟前,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看完了,才知道上面寫的是“聖母教堂”。
傘兵陸續在他四周降落。他可不想挨神經緊張的美國人一槍,所以當他看見有2名相互離得很近的傘兵即將著陸時,他就跑到了他們的正下方。等他們降落到地面上,還沒有來得及考慮到開槍的問題時,利普頓就先跟他們搭話了。他們是82空降師的,現在的降落地點距離預定位置10公里。瓜奈若中士和唐·馬拉其、喬·託伊、“泡泡眼”溫與他們會合。過了幾分鐘之後,利普頓與溫特斯相遇。
“我在那邊看見一個路牌,是聖母教堂。”利普頓報告說。
“好,”溫特斯回答說,“我知道那在什麼地方。我從這兒就能找到它。”說罷他就領著大家朝聖瑪麗德蒙特方向走去。途中,他們與502團的一部分人合為一股。大約凌晨3點的時候,他們看見一個由4輛車組成的德國巡邏隊從路上開過來。他們決定進行伏擊。在這次戰鬥中,瓜奈若炸燬了在前面的2輛車,第一次為他哥哥報了仇。後面2輛車調頭就逃,不過有幾個德國人成了E連的俘虜。
突然一挺德國人的機槍開始向他們掃射,那幾個俘虜想乘機從美國人手中逃脫。瓜奈若舉起手槍就把他們射殺了。他在47年後描述這段經歷時說:“毫不後悔。決不留情。就像踩死幾個臭蟲那麼簡單。”稍事停頓後,他接著說了一句:“現在,我們跟當時已經不一樣了。”
大約在早晨6點鐘的時候,他們遇上了D連的傑裡·克羅斯上尉以及由他率領的40多個人。兩路人馬合為一路,向位於東南方向8公里左右的聖瑪麗德蒙特運動。不久,他們又遇到了2營參謀率領的40餘人。溫特斯發現了一枝M—1,接著又發現一枝左輪手槍、一根皮帶、一隻水壺和許多彈藥,“所以我已經可以投入戰鬥了——尤其是我從一個士兵那裡弄到一些吃的東西之後。”利普頓撿到一枝卡賓槍。其他人也都武裝起來了。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