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慚。
車子穿過天山山脈,眼前豁然開朗。有奇形怪狀、色彩斑斕的風化山嶺,有瓜果飄香的大小綠洲,有一望無際的青青草場,有緊密相連又各顯孤傲的胡楊林,自然還有荒無人煙的大戈壁,大沙漠。這些景緻,一個一個擺出來算不了什麼,最激動人心的是,站在曠野之中,一種寬闊、宏偉、包容的氣勢撲面而來。讓人感覺到,這才是真正的大地,這才是能夠與天匹敵的大地。
離南疆市越來越近了,馬賽一遠一近想起兩個人,一個是英雄,一個是梟雄。
首先想到漢朝的班超,這個京城的文人,已經四十歲,有一天突然煩了給別人當小秘,憤然扔掉毛筆,穿沙漠越戈壁,不遠萬里跑到南疆從軍,真正是“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借這塊廣鶩的土地,上演了一出“投筆從戎”的好戲。他在南疆駐守了三十年,力保國家不至分疆裂土。據說,他離開南疆時,古莎車國國王甚至以自殺相挽留。
另一個人要近得多,相距只有七十多年,把此人叫做軍閥也不為過,但馬賽以為軍閥一詞安在此人身上太過沉重。因為,此人縱橫南、北疆時,不過二十出頭。此人與馬賽同姓,就是名馳遐邇的“尕司令”馬仲英。當年,馬仲英也是坐汽車進的南疆,坐的還是幾個瑞典探險家的順風車。當時,南疆回城出現了一個分裂組織建立的“東突國”,馬仲英恰逢大敗,急需落腳之處,毫不猶豫地兵發六千,一舉剿滅了這個只生存八十三天的“東突國”,不管馬仲英是軍閥還是土匪,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他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尤其眼下南疆又成了反分裂前線,馬賽自然而然想起這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尕司令”。
當然了,除此二人之外,一路上,馬賽更多時候想的是白曉莎。
“白曉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