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情薄如紙。
一頓飯吃了個把鐘頭,陳燃得到了老摩根‘一切安排妥當’的回覆,老摩根得到了陳燃信誓旦旦的保證,賓主盡歡、曲終人散。
之後,老摩根按原計劃在瑟堡下船,向他來時一樣,沒有驚動多少人,低調的乘專車消失在燈火通明的港口碼頭。
陪著露絲和布克特夫人回艙房,在經過大廳的時候,行在後邊的布克特夫人小聲的露絲說道:“這位就是瑪格麗?布朗,她的丈夫在西部發現了金礦,是這個時代的‘新貴族’!”
對於這位後來被報紙稱作‘永不沉沒的尊貴的布朗夫人’,陳燃記憶中還是有點印像的。
布朗夫人當時曾站出來要求救生艇回去救那些落水的人,雖然後來被一名船員以生命威脅而沒有達成願望,但她的勇氣卻被人津津樂道。
比起救生艇上那些保住了性命卻丟失了良知,後半生活在痛苦和懺悔中的人來說,直爽到有些粗放、懂得的禮儀也不太多的布朗夫人,卻有一顆閃光的高貴靈魂。
然而,當陳燃不經意的看到了這位帶著自己年輕兒子上船的女人時,眼神卻不由的微微一滯。
原來,眼前這位布朗夫人跟電影《泰坦尼克號》中略顯富態的四旬貴婦頗有出入,她看起來要年輕的多,也漂亮的多,金髮碧眼、挺鼻深眸,自帶一種英挺的氣質。而她的兒子,一個有著栗色頭髮、深藍色眼睛的大男孩,氣質卻更像現代的歐美青年……
再一留意,以陳燃的洞察力馬上發現了這對母子身上更多的疑點。他們的神色略顯不自然,布朗夫人的眼神恍惚,而且呼吸有些急促。而她的兒子,右耳上有三個耳孔,他們的右腕上,帶著沒經過任何偽裝處理的黑色細腕輪……
“兩位,你們先走,我去趟洗手間!”陳燃微笑著向露絲母女打聲招呼,辨了辨方向,向過道盡頭的公用洗手間走去。
一箇中年男人拉門而去後,洗手間已經空無一人,站在洗手池邊裝作整理頭髮的陳燃從馬甲的小兜裡掏出懷錶,已經是晚八點四十分。
“周漪,你們現在在哪裡?”陳燃透過微型呼叫器聯絡。
“剛送父母下船,正在往回走。”
“還在碼頭?”
“嗯!”
“想辦法綁個男人回來,長相越普通越好,身體要相對結實些的。不能死,不能殘,我有用。”
“出了什麼問題?”
“凌晨3點,還是C走廊的那間行李艙,我們見面談。”
“好的。”
短暫的緊急聯絡結束,表面上‘濤聲依舊’!
這個時代的富人習慣於過一個個的宴會加舞會的音樂輕奏、觥籌交錯的生活。這是他們保持感情、維持人脈、結交更多‘有用’之人的重要途徑。所以,此類集會從來就不是單純的吃飯、跳舞、享受,而是隱藏了無數的別有用心、甚至刀光劍影。
沒人喜歡這種交際活動,但有人可以在此中如魚得水、獲取好處。布克特夫人就是典範之一。
當布克特受邀去參加舞會的時候,陳燃以下午同摩根的會晤過於勞累為由,婉拒了與其同行。不喜拘束、又覺得那些富人思想狹隘的露絲也藉機擺脫了這種對她來說枯燥乏味、如坐針氈的應酬。
“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吧!看書、畫畫,或者……”已經回到了艙房的陳燃四下看了看,衝有著栗色頭髮和奶白色肌膚的女僕招了招手,“艾瑪,你那裡有沒有沒穿過的新衣服?”
“有,少爺!”艾瑪微笑著回應。
習慣於留意細節的陳燃今天已經不止一次的發現,艾瑪望向他時,目光裡似乎多了點什麼。比較起另一個顯得有些刻板的女僕,他挺認可這個總是帶著笑意的爽朗女孩。
轉頭對露絲繼續之前的話道:“或者你可以換裝,然後看看平民們的聚會是個什麼樣子,在那裡,吃飯就是吃飯,玩樂就是玩樂,氣氛要比富人們的宴會熱烈的多。”
陳燃的提議讓露絲眼前一亮,說實話,她想透透氣、想更自由一點都要想瘋了,但她還是裝出了幾分矜持,“去那樣的地方,可以嗎?”
看露絲那喜形於色的樣子,陳燃哪還不明白她的心思,繼續鼓動道:“你不是想領略大千世界的種種樂趣嗎?這正是個試驗的好機會,有維持秩序的船員,又有艾瑪陪同,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那,我就這個樣子不可以去嗎?”從本性上,露絲還是受‘尊卑有別’思想影響較深的,要她穿傭人的衣服,儘管是新的,也覺得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