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久下去?”
“不知道。”
我輕輕“呵”了一聲,無聲笑了笑,“也是,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
“你那一臉痛苦的表情是怎麼回事?不希望你媽再婚的話,”林晉修說,“跟我一起把他們拆散,怎麼樣?”
“你這什麼意思?”
我大大吃驚,這才側頭看著他。結果只看到他負手而立,挑起嘴角在笑,戲謔和玩笑的表情根本沒藏。
我放下一顆心,慢慢撥出一口氣說:“這個玩笑……很差勁。”
“未必,”林晉修目光也停在他父親身上,“你點個頭就不是玩笑。”
“那,當我沒說好了。”
他笑了笑,手伸過來停在我的後頸,輕輕撥了撥我脖子上的項鍊。
我別過頭躲了下,又忍不住開口:“他們結婚這事兒,你和你大哥似乎……”
“嗯?”
“沒什麼,就當我沒有問吧。”
“怎麼?怕我們欺負你媽媽?”
“她也不是個好欺負的女人,”我說,“手握導筒的時候完全是個女皇。”
林晉修無聲地想了一刻,又輕輕笑起來。我想,也虧得林晉修的父親能受得了她,要跟她結婚。一家裡兩個性格強硬的人,這日子要怎麼過下去,前景不容樂觀。說不定正是因為這樣,兩人蹉跎到了一大把年紀才結婚。
正在暗自腦補,卻聽到了招呼聲:“小真。”
抬頭一看,居然是顧持鈞。剛剛我看到他正在和人說話,怎麼一會兒功夫就過來了?
我應了一聲,顧持鈞又跟林晉修打了個招呼,說的是“林董”,語氣很客氣。
林晉修跟他點了點頭,微笑著說了句:“今天的慶功宴是為你們辦的,電影票房不錯,辛苦了。”語氣拿捏得恰到好處,風度十足,對得起那句“林董”,他說完又轉頭看我,“我記得你算是顧持鈞的的粉絲?跟他要了簽名了沒?”
我完全沒想好如何接話,尚在愣神;顧持鈞對林晉修搖頭一笑:“您還真是……上次也這麼說。”
顧持鈞的語氣雖然淡,但隱約有種不客氣的意思。腦子裡頓時想起去年某次和顧持鈞吃過飯,在飯店外遇到林晉修一事。觀其意,顧持鈞大概是指林晉修身邊的層不出窮的女伴。
我連忙打岔,問林晉修:“你怎麼知道?”
“認識這麼多年了,你什麼事情我不知道?”林晉修拍了拍我的頭。
我不語。我和他的關係可從來沒有好到可以一起聊偶像的程度,但韋珊對林晉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顧持鈞看不出心思地笑了一笑,介面:“剛剛讓人大跌眼鏡。完全沒想到你們認識,小真從來也沒提過。”
“呵,她的嘴嚴得很,”林晉修眉梢一挑,“連我都是昨天帶她回家後,才從大哥那裡聽說,她居然是我未來繼母的女兒。”
我一愣,忍不住低低“啊”了一聲。本以為在很久之前林晉修便已經知道我母親是誰。只是我不提,他也不會說,就等著什麼時候忽然出現,殺我一個措手不及。沒想到他也如此後知後覺——大概是因為我們太熟了,他沒想過調查我。
“當初你不是說你媽媽生下你就走了?”林晉修掃我一眼。
“我也沒有騙過你,”我說,“她是走了,只是字面意思。”
林晉修不高不低地“嗯”了一聲,露出個不知道怎麼形容的笑,“你這個媽媽,有也跟沒有差不多。”
我不做聲。他的確說到我心坎裡去了。
顧持鈞的目光在我們身上掃過,平靜的指出:“不能這麼說。梁導應該有她的苦衷。”
林晉修嗤笑了一記,“不要自己的女兒,還有什麼苦衷可言?”說完他低下頭看我,“別的不說,你爸爸住院近一年,你媽出現過沒有?哪怕有一次?”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可不論場景和說話人都不對。我從來也不需要林晉修用慷慨激昂、義憤填膺的語氣為我出頭或者聲張正義,何況這個話題也委實讓人不愉快。果然看到顧持鈞眸光一閃——他由我母親一手提攜出來到今天的地位,和林晉修的立場截然不同。不論怎麼樣,都不能讓這個話題進一步發展下去。
我抓過侍者送來的酒杯塞到林晉修手裡。
“不說這個了,”我語氣不善,“這是我的事情。”
言下之意是你管不到我,希望他別說了。他應該懂我的意思。
林晉修果然明白,笑了一笑,抬起手理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