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好……難……過……”
“不會有我的心來得痛,蘇丹凝!”他痛,痛得心肺俱裂!
她淚水決堤,視線模糊了,在她幾乎陷入昏迷後,震怒的端熙這才回過神來,突然放開她,她全身癱軟的拚命喘息,感覺到意識慢慢的回來。
“你就等著吧!看琅嗣王子會如何的從你身上討回他要的公道!”
在聽到他咬牙迸射出的這一席話後,蘇丹凝的心碎了,但是,她也成功了。只是,心,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蘇丹凝被端熙給關進了地牢,福親王府內沒人知道發生什麼事,奴僕們私下議論紛紛,卻沒人敢多話。冷風呼呼的地牢裡,她手環抱著雙膝坐在地上,無聲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滾落臉頰。端熙會把她送交準噶爾汗國去了,因為她在他眼中已成了人盡可夫的妓女。
這一想,心猛地一陣抽痛,淚水跌落得更兇,但這樣做是對的,至少只犧牲她一個人,不會有戰爭,他也不會有事了。
“所以,不要哭!蘇丹凝,你救了他,雖然讓他痛不欲生,但他可以好好活下去……”她喃喃自語,安慰自己做了應該做的事。
但是―她看著這座地牢,只有外面火把的光影將她的身影照射在牆面上,再加上陰風慘慘,感覺有幾分淒涼,也有幾分恐怖。
突然,牢門的鐵鏈嘔琅響起,接著是柵門“咿呀”被拉開的聲音。
可能嗎?是他來看她了?!她飛快的拭去臉上未曾幹過的淚水,急急轉身,卻失望了。
“你們退下。”
魏仁祥手上拿了端熙的一面金牌,這還是他以他也有資格辱罵她的假戲真做害他掙扎於背叛友情的兩難下才拿到手的,要不,他連進來這地牢都難。而在看到守衛離開後,他面色凝重的看著臉上淚痕滿布的蘇丹凝,再想起他與鐸勳雙載離開時,鐸勳向他娓娓道來的計中計―
直到現在,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鐸勳跟她不僅連手騙了龍王也騙了自己。
而他一聲聲的朝端熙大喊“別衝動”的吼聲,以及他跟端熙施展輕功沾掠林木的細微聲響,竟都成了鐸勳跟蘇丹凝演出那場衣衫不整的重頭戲的關鍵。
他心裡好震動,“老實說,當鐸勳跟我說出提出這個計中計的人是你時,我的確為你對龍王的那份真心而紅了眼眶。”
她搖了搖頭,“王爺敏銳,所以,絕不可以讓他發現我跟鐸勳只是在演戲,因此,只好暫時把你排除在外,藉由你真實的內疚與痛楚來成就這出計中計,我對你其實是感到很抱歉的。”
“我沒關係,只是,太委屈你了。”他打從心底佩服她,為了讓端熙置身在這場風暴之外,她實在煞費苦心。
“不會的。”盈眶的淚水再度落下,她連忙拭去,“那他可怪貝子爺?”
她都自身難保了,竟還在擔心鐸勳?魏仁祥忍不住搖頭。一個容貌、心地都如此美麗的女人,竟被迫走上絕路,老天爺對她未免太不公平。
“你放心,端熙說了,他不會怪鐸勳,他甚至會感謝他,是他讓他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他真的好不忍啊,她明知這一切的計劃都會將自己推下煉獄,但因為對端熙深濃真切的愛,她認了、做了,自己跳下去了。
放心了後,蘇丹凝深吸了口氣,瘠痙著聲音問:“他!什麼時候會把我送出去?”
“他沒說,所以,只能等。”
等!要等多久?她怕自己會撐不住,她更怕見到端熙那雙粗暴、寒心、冷峻及殘酷的瞳眸,她也怕自己會忍不住說出一切真相,說她沒有背叛他,鐸勳什麼也沒做……這一切的一切全都只是為了他!被他如此僧惡著,她心如刀割。
思緒間,一道腳步聲突地從上方階梯傳了下來。
魏仁祥這才急急的道:“這是一種極毒的藥,”他很快的從胸口取出一枚看起來相當普通的平安符,“香包裡包的就是毒藥,只要一點點,就會致命,如果你到了準噶爾後,受到非人的對待,這可以幫助你解脫!這是鐸勳要我一定要交給你的。”
她含淚一笑,“請你幫我謝謝他。”她將平安符戴上後,放入衣襟內。
這一去,也許會遭到慘無人道的對待,也許一臂還一臂,但這些她都不怕,她只怕這身子她會守不住,但她寧死不屈,這一生,只有龍王能擁有她的身心。
“對了,請你再答應我一件事。”她焦急的壓低聲音快速的說了出來。
魏仁祥一愣,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終究點頭了。
這是怎樣的愛呢?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