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侶之間,即使不坦誠了又能怎麼樣?心裡有秘密,又不代表他對她的感情也有間隙和隱瞞。
可是……她就是這樣偏執的人,眼裡揉不得沙子,如果不弄清楚,就無法安心。
最重要的是何正威還對她說了那樣的話——何汝穆總有一天會被你害死。
於薇疲憊地推開門,沒再看何汝穆一眼,揉著突然變得爆疼的腦袋,直挺挺地趴到了床上,“我先睡一會兒,玩麻將的時候再叫我吧。”
於薇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何汝穆倚著牆壁看了一會兒,過去將她腳上的拖鞋脫下,從另一側捲過軟被輕蓋到她身上,拍了拍她的腦袋,漫步走了出去。
所有的後果,都是他造成的,他必須承擔。
**
陳彤彤眼看著於薇匆匆走出書房後,推門進去,一臉不滿地問:“你是不是又跟於薇說什麼了?”
何正威冷臉抬頭,“敲門。”
“敲什麼門敲門,”陳彤彤丁點兒不怕這個冷麵的老頭,一臉不屑地走過去,“問你呢,都和她說了什麼。”
何正威深深地嘆了口氣,對這個老伴兒是真沒轍,無奈地喟嘆道:“你該知道我怕的是什麼,兒子能為周雨惜而殺一個人,如果有人再綁架於薇呢?你我都難以想象兒子會為於薇再次殺幾個人。我能護他一次,護不了他第二次。我老了,我只想在進棺材前保證兒子的安全。”
唉。
陳彤彤又何嘗不知道呢?
可憐天下父母心,老頭子當然是為了兒子好。
陳彤彤繞過桌子,站在他身後幫老頭子一下下揉捏著肩膀,“周雨惜那次是意外,兒子一直很護著於薇,不會再發生這件事了。”
“但沒人能保證意外會在什麼時候突然降臨。”何正威輕輕晃著脖子,這人啊,真是越老了頸椎越容易犯病,疼得厲害。
“你可以再給他們倆多派些保鏢。”
“只能這樣了。”何正威籲出一口濁氣,拍拍陳彤彤的手背,“你去陪爸媽坐著說話吧,我安排。”
**
晚上八口人,女的一桌,男的一桌,打麻將,玩得不亦樂乎。
尤其四位老人玩得更加盡興,沒少贏錢。這麻將桌上才奇怪,平素裡就是吃飯喝酒請客都無所謂,大方得很,可這若是玩麻將的話,兩塊五塊的都可能會吵吵起來,所以贏錢這種事,雖然不多,百十塊的輸贏,但老人就是高興,笑聲不斷。
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尤為溫馨。
於薇也十分舒服,尤其玩麻將的時候不是跟何正威同一張桌,並且這些長輩都再未提過結婚的事。再抬頭看錶的時候,竟然已經到了凌晨。歡快的時光,總是過得那樣快。
但老人熬不得夜,雖然興致不減,何汝穆還是貼心地親自給幾位老人鋪床,給他們熱牛奶,讓他們早早地去睡覺,之後送於薇回去。
陳彤彤挽留於薇留下,但於薇終究不好意思留下,相約有時間一定再來拜訪他們。
回去後,於薇似乎因為玩了半晚的麻將,之前的情緒幾近消失,沒再鬧脾氣。而關於今天突然見了這一大票長輩的事,因為沒有被逼得很急,何汝穆又表現得他也是毫不知情,於薇就也沒有怪他,在車上時還有說有笑。
只是回去躺倒床上時,拿著手機玩了很久。何汝穆問她看什麼呢,於薇給他瞧了眼螢幕介面,“看新聞呢,你先睡吧。”
狀似又好了。
接著倆人又開始了平淡無波的生活,何汝穆仍舊會間或地教她一些生意場上不成文的規則,於薇則是認真地接受著。
何汝穆十分精明,那天從老宅回來在車上試探性地提了一句是否有結婚的想法,而於薇漫不經心地說不想考慮之後,何汝穆就不再開口提婚否。
除了在公司的時間外,就是跟於薇的約會時間。
“何汝穆,你最近精神怎麼好像不太好啊?”於薇敲了敲何汝穆的大腿,“看電影你都能睡著?”兩人正在家裡的影音室看電影。
何汝穆悠悠轉醒,擰著眉心說:“新工廠太忙。”
於薇眉間閃過明顯的擔憂,“至於這麼拼命嗎?”
“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何汝穆轉首看了眼螢幕,電影已經到了片尾,“抱歉。”
於薇突然笑了,拉著何汝穆去浴室,給他放好熱水,調好精油,迅速地將他脫光推進浴缸,“好好泡泡,我給你搓澡。”
何汝穆頭一次受這待遇,欣然享受了,來了一次全身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