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還是給於薇了很大的力量,半信半疑地點了頭,放下座椅,偏頭睡覺。
於薇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睜開眼時,就看到何汝穆的臉,在她上方,而目光灼辣,正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於薇下意識皺眉冷道,“你幹嘛?”
何汝穆搖頭嘲道,“真能睡,豬投胎嗎?”
“……你怎麼不叫醒我?!”於薇看了眼時間,居然已經十點半了。
“看你睡得很香……既然醒了,清醒清醒,帶你下車。”
於薇又記起了何汝穆說的那些話,什麼狼不狼的,趕緊把自己縮成了一個團,“不想下車,外面冷,容易感冒。”
何汝穆突然俯身過來,視線自她身上飄來飄去,笑吟吟地問:“你確定不下車?”
於薇向後躲了躲,發現躲不開,立即說:“下!”
相比何汝穆和狼,於薇選擇的是還不如與狼共舞。
而當於薇剛下車後,立刻就愣住了。
山上風景尤為的好,好到讓她覺著這是浪漫的片場。
周圍的樹上被裝飾得像聖誕樹,閃著唯美的燈光。
夜色也正好,頭頂星空閃著無數顆平素裡在市裡時見不到的星光。
冬季的雪花緩緩飄揚,落在睫毛上,身上,地上,滿目的白。
何汝穆從她身後為她披上棉衣,輕輕擁她入懷,帶著她向前走了幾步,“這座山是省裡最高的私人山,向下看。”
於薇隨著何汝穆的視線向下看,險些沒有尖叫出來。
下方城鎮亮起的燈光,竟是圈成了一個心型。
於薇不可置信地捂上了嘴,才沒有溢位驚叫聲。
再遠處的燈光,全部都是圍著這個心型小城鎮。
於薇驚歎地想要誇何汝穆兩句,卻發現自己竟什麼都說不出來,只倚靠著那個寬闊的胸膛,汲取著溫暖和感動。
眼前的場景那麼像戲裡唱的,人去難逢,須不是神挑鬼弄。在眉峰,心坎裡別是一般疼痛。人再重逢,竟是冥冥中引。在眉尖,身體間怎是平常驚喜。
於薇的雙眼漸漸溼潤,鼻子發酸,嗓子發乾。
良久,何汝穆緩緩開口:“我照顧周雨惜有原因,我只能告訴你無關愛情,但其他的原因仍不能告訴你。而第一次發現對你好感,是很久前的事了……在你那位開著捷達的男性朋友送你回來的早晨吧,你查了一晚上,很憔悴……在此之前,我的本意是用我的假五花瓶當做真五花瓶還你的,但在看到你吼改了主意。”
於薇突然湧上一陣憤怒,走出何汝穆的懷抱仰頭瞪他,“我記得你那時對林飛揚說過的話,你說你喜歡的人始終只有一個,你只是可憐我,還警告林飛揚小心他那些錢被我挖了。”
何汝穆沒有任何猶豫地說:“那是因為林飛揚對你的態度太明顯,我心煩,我還和他說過你是個好女孩,容易受傷,不是他那種人該調情的……要知道我很少誇獎一個女人。”何汝穆不僅記得他說過這席話,還記得這些話幾乎是貼著林飛揚耳邊說的,“而在你暈倒輸液後,我去你房間看了你。”
於薇突然想起她那時還吻了他……
於薇下意識退後幾步,擰眉淡道,“不,周雨惜始終在我心裡是個疙瘩,你不解釋就算了,何汝穆,我以後也不會再向你要解釋了。”
“所以也不會再給我機會?”何汝穆面上冷硬,冷聲反問道,“我若絕不解釋這件事,你就不能信任我?”
“……是。”
何汝穆抿唇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搖了頭,“於薇,我不能和你解釋。”
於薇心一沉,抬腳就往車裡走,“既然如此,回去吧,你不對我坦誠,自然有其他人對我坦誠,陶羽就連有過幾個女人都和我坦白過。”
何汝穆下意識抓住於薇的手腕,但於薇的力氣極大,猛地就甩開了何汝穆。
何汝穆幾步追上於薇,再次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旋了個身就壓到了車門上。
但凡提一次陶羽,何汝穆的憤怒便會湧上心頭,怎樣都控制不住。
“於薇!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是不是真準備和陶羽結婚?”
“是!”於薇驟然一聲喊,“是!我就是!我告訴你何汝穆,我於薇不是非你不可……的!”
最後的一個“的”字,被何汝穆重重地吞到了肚子裡。
兩唇相貼,於薇的聲音戛然而止。
☆、69上鉤
大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