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地審視著這位大膽提出要和他同處一室的女人。
方才她抬手摘墨鏡時,左腕上的高古玉光澤頗強,能看到裡面的冰茬紋,精斑熠熠生輝,如他之前瞥的那一眼結論相同,真品。
佩戴古玉或黃金,給人的感覺自然是各不相同的。
……氣質和品味不錯。
此時她雙眼眯起,正抬頭大方的回視他,五官分明,面板白嫩,眼睛清澈,是個很通透的人。
不像其他靠近他的女人,帶著其他目的……林飛揚的眼光確實不錯。
何汝穆淡傲地輕啟薄唇,“你隨意。”
所以就是沒有女朋友咯?於薇滿意,和沒有女朋友的男人相處會方便很多,至少不會因為吃醋之類的事件影響心情,對他彎腰攤手指向大堂的沙發,“那請何先生在那邊休息片刻,我去換房。”
爾後走到前臺,把蘇好給她的無限額度信用卡遞過去,對著打扮得十分漂亮的前臺小姐微笑道,“請將何先生的房間換成總統套房,最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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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押送回省的林飛揚,剛一下飛機,就看到了他親爹的專車,再看身後緊跟著的何汝穆派來的保鏢,痛苦地暗罵了一聲,只好乖乖上車。
到家的時候,院外大門緩緩開啟,車輪和泊油路摩擦著前進,還未開近那群山環繞的三層別墅小樓,就聽到管家林廣“激動”一聲喊,“大少爺回來了?”
林飛揚就跟聽見獄警衝他喊“歡迎歸獄”了似的,鬱悶。
林廣自中午聽到先生接到電話說“上了飛機就把手機關了”起,就一直候在這裡,所以方聽到院外大門開啟的聲音,就已猜到歸家之人定是大少爺林飛揚。
林廣拿起準備好的乾淨的毛巾,放在托盤上,半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恭敬地站在門邊等待。
林家是省裡為數不多靠投資古董收藏古玩發家的有錢人家,親戚當中無高官,無將軍,無富商,在外沒有多少人瞭解以及忌憚,不過單純是有點錢罷了。但倒賣古董,多少與文人貼點邊,林家老人又都是墨守成規之人,對內倒是規矩不少。
林家上上下下便都對規矩二字,十分遵守。
比如凡是踏進家門的林家人,都必須先淨手。
但林飛揚最煩家裡這一套,除了有何汝穆那樣精明的古董商朋友外,出身在這樣的家庭,卻是丁點古董不認,可見骨子裡的反逆精神。
接過毛巾,胡亂地擦著手,沒好氣地問林廣,“我爸呢?”
“先生在書房陪客人。”
聽這話,林飛揚更沒好氣了,“她們家又來人了?”
林廣知道林大少對這次的婚姻非常不滿,心裡有氣,趕緊解釋道,“親家人不在,來客是何老先生。”
林飛揚一聽來人是何汝穆他爹,立刻收起了剛擺起的臭臉,整理了番衣襟儀容,跟林廣說了句“一會兒記得進來添茶”,就上樓去見人了。
禮貌地敲了兩聲門,聽到裡面沉聲說了“請進”,林飛揚才推門進去。
書房的沙發上坐著兩人,一個是正襟危坐的自家老爹,另一個則是穿著隨意卻隨時透露著威嚴的何正威。
林飛揚先抬頭對何正威恭敬地喊了聲“何伯父”,才又叫了聲“爸”,然後規矩地退到一旁。
何正威點頭道,“回來了。”
“是。”
“何汝穆呢?”
林飛揚對待自家老爹都敢梗著脖子亂喊,但對待何正威,卻是半分不敢怠慢,立刻答道:“還在萊安市。”
何正威“嗯”了一聲,意外深長地抬眸問他,“去萊安這趟,新交朋友了嗎?”
何汝穆的眼睛,簡直和他父親的一模一樣,不敢讓人直視。
而何正威眼裡的疏離和壓迫,當真更能要了林飛揚的命。
林飛揚自然知道何正威問的是什麼——我兒子新認識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了嗎。
林飛揚誠懇地搖頭,“沒有。”
何正威審度了林飛揚片刻,知道他沒有說謊,方站起身來,對他淡道,“何汝穆訂婚的日子也漸近了,有時間多多提醒他,未婚妻可不是擺設。”又對林父說,“老林,我先走了。”
林父和林飛揚一起將何正威送走,又站在門口眼看著何正威的車消失,才同時鬆了口氣。
大步走回客廳,林飛揚重重地坐在沙發裡,跟虛脫了似的沒力氣的問他爹,“爸,他又來交代你啥?”
林父重重地嘆了口氣,跟他兒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