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薇點頭,“行,一會兒您坐著就行,我就是想看看卜遙年他家,看能不能猜到他去哪了。”
卜遙年家父母都在農村,說要把父母接過來,父母不幹,鄰里鄉親的都有感情了,就每個月都寄回去錢。
卜遙年今年二十九歲,單身,交過挺多女朋友,但最後都折了,大概要求太高。
按倪巖說的,女的不錯的,卜遙年嫌她家那邊人沒素質。家那邊有素質的,又嫌女的不夠漂亮,拿不出手。
於薇聽著,面無表情罵道:“活該單身。”
卜遙年家很有質量品味,有點小資氣息,書房擺了幾件古董,古董多是瓷器。
辦公桌上的筆筒是清康熙時的紅瓷筆筒,牆上懸掛著一幅晚清民國間字畫,有鈐印,飾架上的盒子裡擺著的一枚玉佩,是清朝鏤空雕玉佩……都是或千或萬的古董,於薇漫不經心地想著,怎麼沒帶走?
但很快便釋然,如果與三個億比起來,確實是小數目,沒有必要帶走。
牆角立著把吉他,缺了個角……缺角琴相比圓角琴的優點是更適合高把位solo,卜遙年該是吉他老手了,愛好古典或民謠類。
書架上有一層是專門放音樂CD的,於薇翻了翻,大多數是外文歌。
於薇走出書房,果然看到客廳裡擺著一架CD機,看商標,是義大利百寶仕的CD機。
裡面正放著一張CD,播放,裡面緩緩流淌出的是義大利女歌手Ivana Spagna的歌《Con il tuo nome》。
於薇問也同樣在四處轉悠的倪巖,“卜遙年學過美聲嗎?”
倪巖剛塞進櫃子裡的腦袋探出來,詫異反問:“你怎麼知道?卜遙年還真學過兩年。前幾年有一個階段,他遇到點事,心情不好,有人建議他用音樂抒發情感,他就開始學彈吉他。各種音樂風格都試過,最後好像還是喜歡美聲……我最煩跟他一起去KTV了!”
於薇樂了,忽然想起何汝穆的嗓子,那天唱的歌兒性感低沉,好聽的不得了……應該哪天找他去唱歌。
再返回書房,書架裡有很多書,大多數是金融管理類和歷史類的。於薇看著書脊,有幾本是旅遊雜誌。
於薇又走出書房問倪巖,“卜遙年出國旅遊過吧?都去過哪?”
倪巖剛說的比卜遙年還了解他的話,立時發揮了作用,一本正經地開始背誦,“最近去的啊,有悉尼,曼谷,奧克蘭,夏威夷……”說了十多個城市,最後落了一句,“還有羅馬。”
於薇思忖片刻,問他,“去過溫哥華嗎?”
倪巖想了想,“應該沒去過。”
於薇若有所思地點頭,接著又去轉卜遙年臥室。
臥室床頭放著一本書,全本外語,封面是幾個手繪男女圍在一起,看似是《十日談》。
於薇懂一點義大利語,翻了翻,果然是喬萬尼·薄伽丘的代表作《十日談》。
書房衣櫃裡的西裝,和門口鞋櫃裡的鞋一樣,商標都是義大利牌的。
於薇走出臥室時,倪巖正忐忑地往杜夏身邊湊合,擔心地問她:“如果錢真是遙年偷走的,又被抓了回來,得判多少年啊?”
杜夏心想別嚇到倪巖,回頭再去幫卜遙年跑路,漫不經心地拍著自己的肚子,“看情況吧。”
之前為了公司內部封鎖訊息,只找了幾名高管錄口供,沒找倪巖。
杜夏便順勢問倪巖了幾個問題,“上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前天下班的時候啊。”
“他最近和誰交集比較多,知道嗎?”
倪巖想了想,搖頭,“沒和誰比較多吧……不過好像新交了個女朋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女朋友,總之問他去哪,他都說去約會,別問我那女的叫什麼,我也不知道啊……”
“麻煩杜姐回去查查他的通話記錄吧。”於薇坐過去,對倪巖笑道,“不用擔心,我不是多狠的人,如果他能儘快把錢還回來,不會告他的。”
倪巖嘆氣,“他工資也挺多的,怎麼能幹這種事兒呢。”
於薇心想當然是鬼迷心竅了唄,一邊轉頭問杜夏,“杜姐,幾個月了?”
“六個月了。於總你現在是不是戀愛期啊,怎麼對我這麼感興趣?”
於薇笑了,“差不多吧。”
“唉,”杜夏搖頭,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倚著,“姐以過來人身份和你說,這女人還是得愛自己。我和我老公離婚那會兒啊,我總覺著他雖然有外遇了,但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