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芊芮站在他旁邊,捏起一隻鑽戒,試帶在手上,漫不經心地問他,“誰的電話?”
何汝穆搖頭,沒答,垂眼看了看梁芊芮試戴的槽式鑲嵌梨形切割鑽戒,很適合五指纖長的手,可將軍之後的梁芊芮的手似乎並不合適。
何汝穆低頭看著一排排戒指,隨意指著一枚圓形緞帶鑽戒,“這個怎麼樣?”
梁芊芮將試戴在手上的戒指取下,偏頭道:“還不錯,但我父親這麼多年最常說的話是‘價錢不重要,重要的是價錢背後此人的眼光與誠意’,既然做戲要做得逼真……你說呢?”
“你父親是位智者,”何汝穆點頭,“既然如此,找專業設計師單獨設計一款吧,你是梁老將軍的獨一無二,戒指也要獨一無二才能配上吧?”
梁芊芮看著何汝穆的側臉,心想,這個男人,她真的想獨佔有一輩子。
如此智慧,紳士而已風度。
卻不想又聽何汝穆繼續道,“但我不知道你們家人眼光如何,設計師你找吧,設計圖紙你看就好,之後你家人看到成品時說是我為你精心訂製的就好……反正是假的,如何?”
梁芊芮眼睛瞬間瞪大,不可置信何汝穆竟能說出這樣的話。
而何汝穆卻是撐著下巴,悠悠地等待她回答。
良久,梁芊芮笑了,緩緩搖頭,“不行,設計師身邊的人可是人多口雜,露餡了便挽回不了了。”
何汝穆起身,最後單單留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不行也得行,梁芊芮,我已經配合你提前擺訂婚宴了,再露餡也是你的事,你的謊言,需要你自己去承擔風險。”
梁芊芮沉默地看著何汝穆瀟灑離去的背影,內心一陣掙扎,辛酸難耐,她似乎方才看到何汝穆尖酸刻薄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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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得到何汝穆對訂婚宴的肯定回答,於薇已經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風馳電卷地收了東西,立即離開了何汝穆的家。
一時間亂了方寸,無處可去,終於回了家。
那個家,於薇是個不歡迎的存在,不僅門口的保安,更是房內保姆,每個人面對於薇的歸來,俱都竊竊私語,在她背後指指點點。
看似那條於氏醜聞的影響力已經大到這種地步,受冷眼,被鄙視。
不僅傭人如此,就連小媽都是如此。
俞妍慧在客廳裡品著香醇的陳年紅酒,指甲塗著豔紅色,相比陳年紅酒的磚紅色,更惹人眼球,簡直和她本人的性格不謀而合。
樣貌驚豔,性格刁鑽,愛美成痴。
俞妍慧抬眼看到於薇回來了,立即諷笑了一聲,“喲,大小姐嗎?還知道回來啊,我們這破廟,可裝不下您這尊大佛呢。”
於薇面無表情地把帶回來的禮物盒,往地上一摔,“破廟嗎?那麼我帶回來的法國化妝品也沒必要給破廟裡的人用了,破廟裡的人不都是上不了檯面的人而已?”
小媽臉一僵,立即將視線投在地上精美的禮品盒上,嚥了下口水,訕訕笑道:“彤彤和周陽都不在,薇薇去樓上找你爸嗎?他在書房。”
於薇冷笑了一聲,上樓。
站在書房門,深吸幾口氣,敲門三聲,方推門進去。
於仕亨正在看相框,聽到門響聲,頭也不抬地斥責了一聲,“這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出去敲門再進來!”
只聽這一句話,於薇便樂了,“我不是小媽。”平日裡她父親肯定沒少罵於彤她媽,對此,她很高興。
於仕亨猛地抬頭,看到闖進書房的不是別人,是於薇,立即展出了笑顏,“薇薇回來了?吃飯了嗎?”
於仕亨見女兒回家後,高興得臉上的皺紋又深了好幾層,樂得合不上嘴。
又讓人備菜備飯,又去於薇臥室和她聊天。
晚上時,於彤和周陽回來,兩人有說有笑的開門進來,接著看到於薇正坐在客廳裡和於仕亨喝茶,於彤瞬間臉色大變,周陽看得於薇回來後,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便淡淡地收回了。
氣氛何其尷尬。
於薇看到家裡的另外三個人,便沒有任何力氣,尤其小媽一臉戒備的看著她,好像她每次回來,都會帶來一場災難。
索性晚飯不吃了,回樓上臥室憋著,看書。
於仕亨對三人的感情糾紛完全是懶得去理,只是每一刻都想補償於薇,見於薇不吃晚飯,便在飯後託著飯菜去於薇房間。
“爸,上次的新聞,不是於彤做的。”於薇倚在床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