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漠然道:“我出去抽根菸,先走了。”
林飛揚背影瀟灑,一手插在休閒褲兜裡,不知道突然從哪裡拿出來一個深色貝雷帽戴上了,帽簷壓低,腳下生風走至門口,有一面之緣的老闆見到他,抬手跟他打招呼,林飛揚鳥都沒鳥,推門徑直走了出去。
片刻後,透明玻璃窗外,林飛揚指尖夾著的香菸燃亮,倚著車,垂著頭,單腿點地,一口接一口地抽著。
這是真的看上於薇了?
何汝穆收回巡探的目光,對梁芊芮淡道:“芊芮,你去車裡等我。”
梁芊芮的視線在何汝穆和於薇之間徘徊了幾遍後,卻是搖了頭,抬手挎在何汝穆臂彎裡,抬頭望向他半眯的眼睛,半真半假笑道:“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
何汝穆眼裡閃過一抹微不可見的詫異。
“好,你在這等我吧。”
於薇仍舊沒有說話,目光低垂,臉色難看得很。
何汝穆委身坐到她身邊,“我喜歡直來直往,有什麼話想說或是想問,給你個機會。”
於薇聽此,猛地轉頭看向他,銳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甩在他臉上,質問道:“剛剛亦銘書記和你說的話我聽見了,你欠他一個人情?何先生,我現在問你一句,我的五花瓶是不是你拿的?所以你請亦銘書記做掩護來拍,五花瓶之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屬於你了?”
何汝穆的關注面卻不在此,絲毫不在意於薇的目光有多毒,側頭看著她,雙手悠然地搭在前面的椅子上,微彎著身子,饒有趣味地反問道:“書記剛才的聲音那麼小,你卻……聽見了?”
於薇被何汝穆的問話噎得一梗,冷道:“何先生這是在轉移話題嗎?我一早就和你說過陳德和他女朋友的反常,明明可以從誰將陳德二人給挖到這裡的線索找到賊,私下解決,你卻偏要讓這場拍賣會進行結束。何先生,敢問您一句,你是不是也想將我的瓶子據為己有?”
“你覺著汝穆是這樣的人?”身後的梁芊芮突然冷傲地出了聲,“不知道於小姐的腦袋是被狗吃了嗎?汝穆的身家如何你不知道?你認為他會為了你的東西而千方百計地……”
“閉嘴!”於薇毫不客氣地沉聲打斷梁芊芮,倏地站起身來回頭怒瞪梁芊芮,禮節全無地抬手指向她鼻子,“梁小姐,我提醒你一次,這和你無關,沒有你插嘴的份。”
“我是他未婚……”
“芊芮。”何汝穆在兩個女人爭鋒相對之間,語氣依舊平淡沉穩,卻又不容置疑,“你去車裡等我。”
梁芊芮是將軍之後,生來便受到無限尊重,從未受過這樣的侮辱,這個女人居然用手指指她?當下就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幾步走了過來。
“芊芮。”何汝穆頭也未回地道,“我不想再說第三次,出去等我。”
梁芊芮咬咬牙,被何汝穆的話傷得面色難看得要命,卻也沒有再發作,對於薇抬著下巴,無聲道,“你給我等著”,轉身恨恨地走了出去。
“坐下。”何汝穆聽見關門聲後,對於薇淡道。
於薇憤憤地坐下,語話帶刺,“您未婚妻還真夠維護你的。”
何汝穆卻突然笑了起來,“平時不是裝得很有禮貌嗎?一句何先生一句於小姐的,終於露出小獠牙了?”
何汝穆仍舊雙手搭在前方椅子上,偏頭看著她。
於薇身體繃得挺直,對上何汝穆的眼睛時,需要微微垂眼,這個角度他的臉頰,比正側面還要輪廓清晰。
而他那抹笑,完全是玩笑而不帶嘲諷的笑意,而嘴角勾出的弧度,以及發出得低低的笑聲,英俊迷人得一塌糊塗。
於薇心下一顫。
心想完了,太尼瑪帥了,又特麼的心動了……
何汝穆未把於薇的走神放在心上,難得的向她解釋著,“直接找到賊,頂多在協商之後將五花瓶要回來而已,但現在書記出手,再找到賊,可以多替你要些賠償,你不是沒多少錢了?賊不敢跟書記鬥,交易也會私下取消,無論要多少賠償,賊都會不得不同意。”說著,面帶微笑地看著於薇作何反應。
於薇已經被何汝穆的笑意迷得五迷三道的了,訥訥地反駁,“那怎麼找到賊?拍賣公司明著說了,真假與拍賣行無關,賣家資訊也絕不透露。”
“任何一家拍賣公司都會拍假貨,以你的眼睛,應該可以看出每次交易哪些假貨拍給了哪些買家的吧?”何汝穆話說得很慢,每一句每一字,甚至喉結地每一次上下浮動,都在於薇眼裡。
“然,然後呢?”於薇沒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