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齋為喬臣披上外套,向左嶺山道別,「我們帶他去醫生那裡做慣例檢查,明天開始就有私人醫生上門了吧?」
左嶺山點頭,恭敬地彎下腰:「是的,少爺、季少爺、安多尼亞殿下,請慢走。」
「好怕怕,不想去醫院!」喬臣攔腰抱住季書齋,往他懷裡蹭。
「去找你安多尼亞哥哥……」季書齋推搡他,可惡的喬臣就像狗皮膏藥一樣,撕都撕不掉。
「好冷淡哦,喬臣好傷心。」他癟嘴巴,做出可憐巴巴的表情。
「來,摸摸心,不傷了吧?」季書齋用力揉了揉喬臣的胸口,看到他吃痛的表情幸災樂禍。嗷嗷,終於知道為嘛喬臣這麼喜歡欺負人了,原來欺負人的感覺這麼好!
「殺了你哦。」喬臣陰惻惻地警告。
季書齋露出討打的笑容表示毫不在乎。自從得知喬君生還的訊息後他就變得肆無忌憚,再加上安多尼亞在後面撐腰,他完全盪漾了!好比被關了十幾年的獄徒重獲自由,張狂到極致。
「走了。」安多尼亞不著痕跡地拉過季書齋。
「左叔叔、睿凡哥哥再見!」喬臣臨走時還要賣個萌給旁邊的左睿凡看,來來小叛徒,千萬別錯過這個大好時機噢,叫喬君過來,我們等他!
左嶺山用季書齋的錢為喬家添了部私家車,安多尼亞負責駕駛。季書齋謝天謝地這是輛小奔,再是跑車神馬的他可受不起,真心受不起!回想起兩人在NEU的日子,恍如隔日,歷歷在目。那時的他被安多尼亞保護的很好,所有發生在眼前的事他都不知背後的緣由,被動、笨拙、還自以為是的隨意發脾氣……
現在的安多尼亞卻願意與他共同承擔命運的戲弄,這……算不算他們之間有了進展的表示?
「在想什麼?」安多尼亞望著後視鏡裡的季書齋,看到他偷笑,自己的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
「沒什麼。」季書齋笑道,「只是覺得你肯帶我去冒險,不可思議。」
「你很開心?」安多尼亞很少見到季書齋有幹勁的表情,雖然平時懨懨的樣子也很可愛就是了。
「樂在其中。」季書齋坦然地回應。他喜歡參與感,或是以技師的身份待在指揮中心、或是以戰士的身份淪陷戰場,只要有同伴的地方,他就想在他們身邊。
「你不知道嗎?」喬臣摟住季書齋的脖子,挑釁地望著安多尼亞,「這傢伙可是群居動物,太寂寞了會死掉噢!」
「你不怕竊聽了嗎?」季書齋掙扎出喬臣的懷抱。
「放心,左睿凡沒那個閒功夫再搞這些小把戲,現在應該忙著向他們彙報我們的行蹤,方便他們圍堵我們吧?」喬臣嬉笑著,向安多尼亞拋去媚眼,「不過王子殿下你還真厲害,我都忍不住為你鼓掌呢!」
「嘿嘿。」季書齋笑出聲。
「我誇他你笑什麼!」喬臣不爽地問。
「你誇他我高興……」季書齋回答得理所當然。在深藍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安多尼亞做出的決定和判斷都是應該的,強者似乎天生就是強者,但地球人不同……我們會更尊重人的本質,看到更多屬於他的人性,靠著被深藍人看作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緊緊維繫,活到了今日。
不單單是命令和遵從,連認同也不夠,令一支戰隊戰無不勝的秘訣,應該是對領導人出自於內心的好感。
「你的笑容變多了……啊啊,真好呢。」喬臣放開季書齋,安安靜靜地坐到一旁。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看不見季書齋的笑容了?明明這才是他的最愛,卻被他親手抹殺了。
喬臣知道自己對季書齋有多苛刻,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他連季書齋都失去了,世界予他而言,還有什麼意義?不管用多麼卑鄙的手段,他都要捆住季書齋,折了他的翅膀、砍斷他的手腳,將他禁錮在沒有自由的籠中……
「你沒事才是真的好。」季書齋捶了下喬臣的頭,「給我安安分分待著,我不想把你交給喬君的時候讓他看見缺斤少兩的你,無論是人還是心,都要是那個野蠻、自我主義、中二到極致的太子爺哦!」
「別隨便碰我頭,你個懶宅廢!」喬臣最討厭別人說他是太子爺了有木有!「明明沒了別人照顧就什麼都做不了的死宅男,沒資格說我!」
「啊是啊,我就是宅怎麼了?我宅我有人包養,我自豪!」季書齋驕傲地挺起胸膛。
「那我也是,我啃老我官二代我自豪!」喬臣一點都不臉紅,完全沒有羞恥感。
安多尼亞默默開自己的車,兩個小孩子吵架,真是童言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