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私奔咯——
萬歲!萬歲!哦不對,要矜持!耶,可以二人世界了!
夜晚的寂靜逐漸蔓延,高高懸掛的月亮散發著魔性的光輝。
臨近拐角處時人群散得差不多了,該乘私車的坐私車回去、該等人接的站在門口樹電線杆、該自己開車的向反向的停車庫走去,兩人一致規律的腳步聲格外清晰。
一絲靜謐與幾米外熱鬧的會場格格不入。
「終點……」安多尼亞望向前方,彎上的嘴角突然僵硬。
「是哪裡?」季書齋下意識追問,卻見對方極其不自然的表情。他順著安多尼亞視線的方向望去,火熱的心瞬時掉進了冰窟,表情不自然的程度超出安多尼亞幾百倍。
一個連?一個營?眼前有一支軍隊,清一色深藍帝國的軍服,胸口處有屬於費雷斯家族的太陽紋輝。最前面站著的那人有一雙尖銳的鷹眼,被他牢牢盯上後,身體僵直。
「安多尼亞。」站在軍隊前的中年男子開口,他拄著軍杖,聲音飽滿有力、中氣十足。
「父、父親。」安多尼亞有種窒息感。
「玩的愉快嗎?」中年男子揚眉,似說一件飯桌上再平凡不過的家事。
短短的五個字,將安多尼亞自豪的智謀全部粉碎。頑劣的孫悟空終究逃不過如來佛的手掌,再聰明又怎樣,教他的是誰?養他的是誰?用「玩」這個詞,還算給他點面子。
「我不想……」
「容不得你想與不想。」卡英遜根本不想聽安多尼亞說話,「你爺爺氣得心臟病復發,阿法伊正照顧著,你想讓他給你打個報喪電話嗎?」
「父親!」安多尼亞激動得顫抖。
「養寵物可以,但只有這只不行。」卡英遜見愛子痛苦的表情也不願再傷害他,語重心長地嘆道,「你該明白啊……」
「我不明白。」安多尼亞冷著臉。
「特洛伊的退位、奧古特的繼承權、阿法伊的離去,費雷斯家族因為他蒙受了多少的侮辱!我絕不許你與他們姐弟再有任何糾葛,聽到沒有!」
「什、什麼?」季書齋的腦回路有點跟不過來,奧古特的繼承權、阿法伊的離去?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夢遊做過了什麼嗎?
「這些都和他沒關係,強加之罪,何患無辭。」
「愚蠢!」卡英遜重錘軍杖,怒火熊熊,「費雷斯家族的臉都被你丟盡了!跟我回去!」
「他必須和我在一起。」安多尼亞摟著季書齋不放手。
「放開他!作為費雷斯家族唯一合法的繼承人,抱著個地球籍男人,成何體統!」卡英遜的軍杖指著季書齋,「來人,給我把這地球人丟出去。」
站在卡英遜身後直屬費雷斯家族的軍隊行動,一個個套上白手套後向季書齋逼近。
「站住。」安多尼亞擋在季書齋身前,「不許碰他。」
「你以什麼身份命令他們?」卡英遜覺得好笑,諷刺道,「完全沒有作為繼承人覺悟的安多尼亞殿下,你以為這些費雷斯家族計程車兵還會聽從你的指示?」
果然,那群士兵並沒有停止腳步,走到他們身邊團團圍住。
「父親……」安多尼亞閉上眼睛,深深嘆了口氣。
他承認今天是他輸了,調虎離山不能適用於同時面對、兩位同等實力敵人的情況,更何況其中一隻還不是虎,是奸詐狡猾的狐!
「我不能沒有他。」安多尼亞對上卡英遜火辣且極具壓迫感的視線,「失去他我會無法自處,起碼現在,在我的理想還沒有實現之前,我需要他。」
這條路走得有多艱辛只有他自己知道……和平?笑話,深藍人想要的是佔有、地球人想要的是驅逐,贏家只能有一個,在沒有尋找到解決方案之前的和平都是假象,誰都不是心甘情願。
有人笑他天真,有人罵他愚蠢,真正懂他的,從來都只有一個。
活在讚美聲的他,從別人口中聽到了太多的「相信」,然而這些相信附加著太多的束縛與枷鎖,不過是為了讓他成為合格的繼承者而施與的無形壓力,從不真心。
安多尼亞厭惡那些假惺惺,在他面前讚美他、欽慕他的人卻在一個轉身後對他的想法嗤之以鼻,冷嘲熱諷。
說什麼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相信你可以的、相信憑藉你的種種優點肯定能夠做到……誇讚他智慧的那些人卻把他當成了傻瓜,虛偽得令人作嘔,比滿口謊言的人還不如!
「只有他。」安多尼亞將季書齋扯到自己身前,「全心全意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