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直呼其名的,這一年要你來適應民營企業的氛圍是有些為難你了。」
「工作就是工作,況且我也犯過錯,還有需要努力和改進的地方。」
「其實,那件事不是你的錯。你看,我們注資之後那個兒童網遊很快就火了,現在可謂是新興型別網遊的代表,不知道多少大公司小公司等著山寨我們呢。創業團隊都是很年輕的,激情這種東西好壞都有,我們要堅持的——既要有萬里挑一的眼光,又要保持風險控制的理性,更要有行業老大的霸氣。你也知道,五年前廣陵反向收購要和我們打智慧財產權官司的那家韓國公司,當時業界無一看好,說我們蛇吞象最終會被對方拖死,現在那家公司成了廣陵穩定的產品線補給來源。當年我們忍氣吞聲求韓國人籤遊戲,現在韓國人要照我們的指示做遊戲。在找到你之前,廣陵所有涉及收購投資的事情都是我親歷親為,我想不用我多說,你明白我、董事會,包括整個公司對你的期望有多大。永輝啊,希望你能成為真正為廣陵做大事的人。」
「我,那件事……」
老闆一番動情動理的說辭,沒有打消方永輝對第一次投資失敗的疑惑,他也無法忘記正是那次出師不利,讓漆蕭有了可乘之機,名曰作為戰略投資部的特別顧問,實則搶走了他本來獨攬的一半權力。正想問個清楚,行政處的秘書抱著一疊檔案把老闆叫走了。
方永輝一直在尋找反擊的機會。必須證明他有能力獨立掌控公司的投資業務,光明正大地把漆蕭排擠出去。
但要論他心裡有多麼記恨漆蕭,卻也無從說起。
說不清是習慣還是個性使然,從相互認識的第一天起,方永輝就一直在和漆蕭爭鋒相對。爭期末考分高低,爭數理化競賽名次,爭籃球比賽勝負,甚至爭過同一個女孩子更喜歡誰。他只是沒想到,長大成年之後,會再次陷入非要和漆蕭爭高下的怪圈。漆蕭插手戰略投資部這半年,也就是他借住漆蕭家的半年;雖然一開始漆蕭對他說過那樣的狠話,冷靜下來之後,仔細想一想其實那個男人並無惡意,而且半年來照顧他吃住行的不是別人,就是那個因他一次魯莽行為被女朋友甩了的漆蕭。
和漆蕭共事,遠遠沒有他想象中那麼不堪忍受;原以為自尊受辱是天大的事,可是工作忙起來時,有個人在身邊分擔,不是一味的盲從或找茬,而是可以和他一起找出應對紛亂的方法。在需要共同承擔的時候,那個人沒有撒手;在順利達成投資的時候,那個人沒有邀功。
也許只有一點是讓方永輝不爽的——明明見不慣漆蕭在外面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市儈嘴臉,卻又討厭男人在他面前時常一針見血、不留情面地說出實話。
是時候和那個男人劃清界線了,回到辦公室,看到漆蕭剛好也在,方永輝想把房子的事情和他解釋一下。
「漆蕭,我準備下個月就搬……」
「方經理,漆經理,有急事找!快去頂樓的董事長接待室。」
突然被召集的兩人從董事長接待室出來之後,手裡都多了幾張市裡海峽兩岸關係協會掛銜的名片。
「方永輝,你有沒有去過臺灣?」
「沒有。」
「我也沒去過,這次……可以當作旅遊。」
當日在老闆陪同下參觀廣陵遊戲的,正是來自海協會的官僚。政府關係相當深厚的廣陵,被選中成為首批涉臺投資的備選企業,也不奇怪。
接下來就是風風火火地申請通行證,提交商務簽註所需的證明,檢視投資相關的資料;按照既定日程,只有兩週準備時間就要代表廣陵前往臺灣進行實地考察。方永輝想另尋住處的計劃也只好暫放一邊,等忙完手上的事情再說。
「什麼叫《大陸地區人民來臺投資許可辦法條文》?這檔案標題真夠扭曲的……」
漆蕭拿著一份繁體字印製的檔案,窩在懶骨頭沙發裡,斜眼望著方永輝抱怨。玩遊戲的時間又被壓縮,況且他本身就對這種帶政治色彩的考察活動沒有興趣。方永輝在啃那份叫《大陸地區之營利事業在臺設立分公司或辦事處許可辦法條文》,檔案頁數就更多了。這些還只是基礎的框架型檔案,具體實施性的東西到現在他們也還不完全清楚。
「臺灣是有幾家不錯的遊戲公司,國人屈指可數受好評的次世代平臺作品,幾乎都是出自臺灣。不過他們願不願意和內地公司合作就很難說了,條件好的公司也許並沒有引資的需要,想找到合適的投資物件,我看難啊……」
天氣漸暖,但還沒到開空調那麼熱,方永輝穿了條過膝的短褲,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