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是他與她的孩子……
他或者她,會是什麼樣子?是不是像媽媽一樣?
便是妄念,都會有期待,他是不是還能狠得下這個心?
只是生活,從來都不會給予他任何選擇的機會。
若我遇見你,事隔經年。我將如何致你?以沉默,以眼淚。
恍惚間,彷彿有女子哽咽的聲音,顫抖著響在他的耳畔。
他想要再看一眼她的樣子,那麼努力的張開眼睛,卻還是看不見,怎麼也看不見。
他的願望一直以來,總是無法實現。
那麼,這最後一個呢?
只期許,這唯一的例外,可不可以?
他費力的聚集起自己全部的神志,搖了下頭,留下了他在這個世間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With mile……”
小笙,我已走完這架雙旋梯。
若有一天,我們再次相遇,請你對我微笑,好嗎?
第八十回
一九四四。
上海。
散著蘭香的榻榻米上,男人如同瘋了一樣劇烈的起伏著,女子嬌軟的呻吟與夜色糾纏在一處,織出一張妖嬈的網,藏盡嫵媚的毒。
“你知道嗎,昨天晚上,你的將軍大人便是這樣對我的……哦,不對……他比你還要瘋狂……”
濃朱衍丹唇,素齒微含香。
她在他耳邊盈盈笑著,竊竊低語,以一種最誘惑的姿態。
“我叫你不要說了!”中村次郎失控的吼了出來。
江黛雲卻是笑得更深,“又不是第一次了,不過是換了個人而已,只不過,這次換的人,我很滿意呢……”
中村次郎大怒,見不得她眼中閃著的譏誚,粗暴的掐著她的腰肢,將她翻過去,折出馴服的姿態。
她還在笑,“這個姿勢他也是最喜歡的,他說,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讓他這麼興奮過……”
她的雪背上同樣佈滿了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跡,中村次郎看得眼睛猩紅,又再聽得她這樣一說,越發的怒意勃發,一手揪了她的長髮,一手掐著她的細腰,狠狠的,便再一次的撞了進去。
她疼柳眉僅蹙,卻還是在笑,盡力的舒展著自己的身體,纖腰款擺相迎,嬌軟的呻吟酥媚如水,讓她身上的男人如同中了毒一般,不能自拔。
當這一切終於趨於平靜,她在黑暗當中睜著眼睛,聽身邊人的呼吸聲漸漸均勻,他已然筋疲力盡,不一會兒,便鼾聲如雷。
她看了一眼桌上沒有動過的洋酒,這個男人的心思太重,從來,他就只吃專人準備的食物,便是她怎樣的煞費苦心,也無濟於事。
那麼此刻,她只唯願,他能睡沉一些,再沉一些。
害怕弄出聲響,她連拖鞋都不敢穿,就那樣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輕輕出門。
走廊上空無一人,是她提前便打點好了的,輕車熟路的往中村次郎的書房走去,她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怕。
那書房很寬敞,她不敢開燈,便籍著微弱的月光焦急的翻騰尋找。
不是這份,這份也不是,昨天晚上,他們所說的那份檔案,究竟是在哪裡呢?
“你要找的東西是不是這個?”
中村次郎陰鬱的聲音森然響起,房間裡一時燈火四明,有如白晝。
她看了看他身後那些持槍的憲兵們,反倒是笑了,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就從他手裡抽走了那份檔案,“我看看。”
她伸手開啟了那份檔案,不過是一摞白紙,她心底其實在見到他的最初已然明白過來了,於是笑了一笑,“中村先生要黛西的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何需還這樣大費周折?”
中村次郎看她的眼光陰鬱又複雜,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因為我希望,是我想錯了,可是我卻失望了。
她不甚在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而中村次郎面上的神色卻忽而變得殘暴起來,他上前一步便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賤人!你平常不都是聰明透頂嗎?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從來不留任何把柄,連我都要為你鼓掌了——可是這一次,你這麼急不可耐的是為了什麼?就是因為有薄聿錚嗎——我告訴你,他們正打算讓他去衡陽督戰了,如果果真如此,你以為他擋得住帝國一號作戰的攻勢嗎?他,還有你們的國家,都要完蛋——”
“中村先生,這個女人還不能死,我們還要透過她套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