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為了欒義問生悶氣了。
“我真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心裡有話,寧夜紫想找個人聊聊,在她的記憶裡喬木一直是很好的聽眾,“我和他在一起都這麼多年了,感情一直很穩定,平時雖然小吵小鬧不斷,但彼此之間也沒有什麼大問題。這眼看著就要結婚了,我卻發現他對我好像很冷淡。問他是不是不想結婚,他又說不是,可他的行為卻又讓人起疑,現在居然天天藉口公司加班很晚才回家。你是男人,你告訴我,他這樣正常嗎?”
喬木雙臂抱懷,認真聽了她的牢騷,從第三者的角度他想說這不正常,可從寧夜紫的心理出發,他知道該說什麼。
“是婚前恐懼症吧!馬上要結婚了,他當然會有點緊張。如果這時候你成天跟他談結婚,他又想擺脫這層壓力,你說他能怎麼辦?只能躲著你嘍!”
他這樣說也沒錯,可寧夜紫心裡還是有疙瘩,“我們住在一起都五年了,所謂的結婚不過是多了層法律關係,這對他的生活沒什麼大的變化啊!有什麼好緊張的?”
如果是我,一定不會緊張,我會萬分期待和你共同度過的每一天,儘可能地做一個好丈夫,因為我……
喬木聳聳肩,站到窗戶旁,沒讓寧夜紫有機會看出他暗藏的心思,“就算你們同居了五年,可你們家欒義問名義上畢竟還是單身。一個單身男人忽然有了丈夫這個身份,他儼然成了一家之主,他要揹負兩個人的幸福,他心裡有負擔這很正常。”“也就是說,每個男人從單身變為已婚都會有這個複雜的心理過程?”二十九歲了,寧夜紫忽然覺得自己很不瞭解男人。她忽然衝到喬木的身邊,想知道除了欒義問,這個她第二熟悉的男人的心思,“那你呢?你也會這樣嗎?”
不會!因為我一直期待娶你為妻,這一天我等了太久,那種等待的寂寞壓過所有緊張,卻只換來永遠的失望。
他扯著嘴角拍拍她的腦袋,彷彿他們還是剛認識那會兒一對勇往直前的合作伙伴,“別犯傻了,這段時間對你們家欒義問好一點,讓他感受到你的愛,相信他會平安走過這段心理過程的。”
說得也對哦!果然還是男人比較瞭解男人的心理。
看見寧夜紫透出安心的表情,喬木靜靜地退出了她的空間,替她關上門,他猛回頭見到咧著嘴角衝他笑的金天晴,“又要你安慰師父,真是辛苦你了。”
“多少年的朋友了,還計較這些?”喬木無所謂地搖搖頭,心想還是天晴這丫頭好,永遠一張笑臉,沒煩惱真好。
“剛才你一定說了不少話吧!”天晴將原本準備給自己潤喉的茶遞到他手邊,笑著反問他,“那你呢?要不要我安慰你?”
悄悄開啟家門,欒義問有種不祥的預感,今晚寧夜紫一定會把他罵到狗血淋頭,這已經是他第五個晚上十二點以後才回來了。
昨晚她還特意跟他打招呼,如果他繼續借口晚歸,就等著瞧她發火。她越是這樣說,他越是不想回家,捱到最後又捱到了現在這個時間。
上帝保佑夜紫已經睡著了!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
“你終於回來了?”
欒義問的希望在寧夜紫睜開的大眼面前徹底破滅,他趕緊打起腹稿,準備應付審訊,“公司……公司臨時出了點事,有幾份合同需要修改,還有貨要在明早發出,所以我就加了班,準備……”
“你喝紅酒了?”
“一點點!”話剛出口,他就在心裡罵自己豬頭,這麼快就暴露目標了,“那個我……”
她冰冷的手指掩住了他開啟的唇,“別說話,我不想聽你編的謊言。”她寧可他什麼也不說,總比聽到謊言強,“我什麼也不問,你什麼也不用說。”
她把他推進浴室,趁早結束他們之間的對話,“很晚了,快去洗澡吧!早點睡,明天還要工作呢!”
睡衣她已經幫他放在了一旁,連他的牙刷都已擠上了牙膏,她的溫柔細緻叫他無言以對。
躺在浴缸裡,他的眼前浮現自己跟劉靜薇一邊喝著紅酒一邊談笑風生的模樣,睜開眼他卻看見夜紫獨自窩在沙發前對著電視等他回家的寂寞。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就算每天晚上回到家中只能和她聊結婚事宜也罷,他都不會再逃避了。
匆匆洗完澡,他趿著拖鞋走到雙人床邊,掀開被子,他想鑽進她的身邊,低頭卻發現床上他睡的那一半放了一個精緻的盒子。開啟一看,原來是Gucci新出的襯衫,大小與他的身形相似。
這是……這是她買給他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