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不可能錯認的。
放下手中的琴,羅若平極慢、極慢的回過身,去探詢聲音的主人。
一轉過身,他就在那兒,好像他從未離開過似的;在那兒千年萬年的等候,就是為了等她轉過身來。
世界在頓時靜默了來,時間的洪流也在此時停下腳步。
這一切的一切都彷彿是凝固的煙花,燦爛得不真實。
她的眼中開始泛出淚光,朦朧中,嚴浩恭的身影忽遠忽近,像真實的場景,更像夢中的虛幻。
“阿恭……”她好不容易用哽咽的語調硬是擠出這兩個字來。
他一個大步上前,緊緊扣住她的肩,細看再三之後,忘情而不能自己的緊緊擁抱著她。“平平,我的平平!”真的是他的平平!老天爺待他果然是仁慈的,在他踏破鐵鞋四處尋覓不得她的芳蹤之際,竟然在這般不經意的狀況下又讓他們相見,如何不令他雀躍?
“阿恭……”不知怎麼著,她冷靜了六年的心緒、平靜了六年的心湖,在見到嚴浩恭之後不到幾秒鐘就掀起滔天巨浪。然後,她居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瞬間,她的淚如決堤般的落下。
“阿恭、阿恭!”她不敢相信真的是阿恭來了,她一定是在作夢,夢醒了他就會消失無蹤。
這種夢,六年來她做過太多次了,她明白。
但這撫觸卻是這麼的真實,這種懷抱的感覺是多麼熟悉而踏實啊!
抱著嚴浩恭,她無法抑止的嚎陶大哭,哭得他心慌,哭得他手忙腳亂。
他萬分不捨的輕抹去她眼中的淚。“平平,你瘦了,頭髮也剪短了……”變得更加成熟而有女人味。
千言萬語在此時全化為深情的目光,及欲訴不能的哽咽。
嚴浩恭就這麼任著她哭,哭到她眼淚自動停了之後,他才幽默的打趣道:“這麼多年不見,你居然變得這麼愛哭?”讓他看了好生憐惜又心有不捨。
哪知他打趣的話聽在羅若平耳中竟成一種諷刺。她心中甚不甘心的想:好啊!居然嘲笑我在沒有你之後就只會哭?
她氣憤得一把推開他,抹平臉上的淚,故作脾睨地斜眼看他,“你怎麼進來的?非法入侵?你快給我出去,否則我叫警察來。”她手一指,給了他大門的方向
“我……”嚴浩恭急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欲辯乏詞?原來出國這些年你退步了,我還記得你以前指責我的時候,說話是多麼的流利順暢。現在怎麼了?知道自己以前說話太過分、大刻薄,所以成了啞巴嗎?”
她譏諷的態度令他傻了眼。
呆了好久之後,他才語句艱難地開口:“平平,你別這樣,完全不像以前的你,你以前是那麼的天真又單純……”雖然有些粗線條又大而化之加上迷糊,但絕不是像現在這樣。
“我怎樣?”羅若平雙手叉著腰,儼然一副潑婦罵街的惡婆娘架勢。“我以前是單純,才會被你耍得團團轉,結婚三天就被你休妻。我早就告訴自己,離開你這個臭男人之後,我一定要讓自己活得更快樂。看清楚一點,本小姐現在快樂似神仙,快活得很!”
看著眼前這個彷彿陌生人的平平,嚴浩恭心中百感交集;她不快樂,他的平平一點兒也不快樂。
“你瘦了。”他深深的望著她,像是要望進她靈魂繞處似的。
面對他那種幾乎要把她看穿、看透的犀利目光,羅若平頓時覺得不自在起來。但輸人不輸陣,此時她豈可被不自在所征服?因此,她故作鎮定地道:“我哪有瘦?你走之後,我不但沒瘦,反而還變胖了。看!我變胖了。”
她拉扯身上的衣物急於向他證明。
嚴浩恭莞爾一笑。這才是他的平平。好勝不服輸的平平。
他愛憐的撫上她的臉頰,手拿在她臉上摩娑,使得她一時臉頰燥熱,心跳加快。
“你哪裡胖了?看你,兩頰都消瘦了。”
他的聲音柔柔暖暖的,幾乎令她陶醉。好一會兒,她突然想到這些年來他不知對多少女人說過這種話,心中又是一氣。“我瘦!?告訴你,我這不是瘦,我是刻薄。刻薄!你懂嗎?”
“平平。”嚴浩恭好生無奈的喚著她。“別這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你別再和我提以前的事,我再也不要回想到有你的以前了。”提到以前她就有氣,他的狠心離去幾乎令她恨之入骨。
“平平……”嚴浩恭第一次發覺原來他傷她傷得這麼深。一次看似不經意的離婚簽字,竟使得她轉變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