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懷好意,很可能會傷害她的老師,可是她卻搞不懂老師為什麼不反擊,任由他人的言語攻訐而不動怒。
“因為你是魏叔叔的女朋友,他不應該腳踏兩條船讓你受委屈。”再怎麼說女朋友的感覺就是比未婚妻低。
在她一加一等於二的單純腦子裡,有未婚妻的人不該再交女朋友,而有女朋友就不能有未婚妻,否則這是一種欺騙。
“誰教你什麼叫委屈,你認為魏叔叔不好嗎?”她要從小孩子的眼中看她對他的觀點如何。
“當然不好,我媽媽每次一想到爸爸就流眼淚,然後我們鄰居的王媽媽就說她受很多委屈。”她不希望看到氣質優雅的老師也像媽媽一樣受委屈。
“喔!爸爸呢?”她的意思是爸爸對她好不好,但她弄擰了意思。
“我爸爸是遠洋漁船的船長,他要航行好多個國家才回來。”徐天娜略顯落寞的說道。
為之一怔的方靜湖只是撫撫她的頭,憐憫她不懂事。
在魏天揚的解釋下,她已明白他口中的朋友其實是獄友,對方在受刑時對他諸多照顧,還教他功夫好對付他人,所以他才能平安無事的度過六年的牢獄生活。
因此他一出獄就想要有所回報,謊稱她父親託他帶了生活費給她們母女,暫時不能回家團聚。
“不過魏叔叔會代替爸爸陪我,教我作功課,應該不算太壞。”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想起人家昔日對她的好又趕緊改口。
“魏叔叔是不壞,他還是很愛老師。”總不能在小孩子面前說他壞話。
“那他幹麼多個未婚妻,這麼貪心呀!”像隔壁的建成,一下子喜歡由美,一下子又說愛佳子,真是討厭。
嗄!這……“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大人的事你還不懂。”
徐天娜不服氣的小撅嘴巴。“你們大人真奇怪,每次都不講清楚,總是騙我們說,你們長大就會明白了。”
多大才叫大,她十五歲了吶!
她的話讓方靜湖不自主地發出輕笑聲。“大人的確都很狡詐……”
聲音乍歇,幾道陰影擋在眼前,她腳步一停地輕逸嘆息,該來的總會來。
四周的景物依舊,來往的人潮較平日少了一半,停擺的工地裡,只有零星的幾個工人在整理倒塌的鷹架,她看不到足以讓她依賴的背影。
大概送受傷的工人到醫院吧!
“你要自己跟我走,還是要人架著你走,自己選擇。”看她還能走到哪去。
方靜湖一臉平靜地看看身後兩名壯碩的保鏢,心中不免有些矛盾。“你不能脅迫人身自由,這是犯法的。”
白雪亞冷冷瞥去一眼,
“用不著跟我談法律,我旗下的律師團有十幾名,他們會教我如何脫罪。”精神方面有疾病是不受法律約束。
而一張病歷表不難取得。
“值得嗎?”她為她感到難過。
一段情走到最後要捨得放手,固執地守著逝去的回憶很辛苦,同是女人她不想她那麼苦。
“值不值得不需要你來評論,少擺出勝利者的姿態虛情假意,沒人會領情。”她才是贏家。
她的確是最沒資格勸誡她的人。“我沒有落井下石的意思,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單向付出不會有結果。”
“沒錯,就是多了個礙事的你,我們兩個的感情本來好得如膠似漆,都是你的介入才會讓他和我漸行漸遠。”白雪亞不講理的反指責她擾人情路。
是她嗎?眼底閃過一抹黯沉,方靜湖好笑的將頭髮撩到耳後。“我想你只是找我聊聊而已,何不到前方的咖啡屋坐坐?”
“你……”她想了想,先下個馬威也好,不信她骨頭那麼硬。“好吧!反正你也跑不掉。”
方靜湖清雅的面容浮現莫可奈何,情緒波動不大的側過身拍拍徐天娜。“你先回家去,老師有點事要和這位姐姐談。”
她才不是什麼姐姐,根本是老巫婆。“老師,你不要跟她去,她不是好人。”
“人的好壞不能看表面,她只是心情不好脾氣大了些,本質還是不錯的。”教育、教育,總要教育人性本善的一面。
雖然她本身不認同自己說出的話。
“老師……”
“乖!快回家,別讓你媽媽擔心。”一想到自己的母親,方靜湖的心口像壓了一塊巨石。
母親最常說的一句話是——快去彈琴,別偷懶。
至於關懷的話她從來沒說過,就算她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