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那個大置衣桶裡。那時她雖然感到奇怪,也沒特別覺得有什麼,就把那些衣服一撈,拿到更衣室丟入桶裡,也沒放在心上了。
也就是說……他希望她看到這枚唇印嗎?
那麼,他期待她有什麼反應?
找他大吵大鬧。質問他是不是揹著她在外面偷吃?然後閘得天翻地覆,最後甩下一句“離婚”,為這十年的婚姻寫下句點?
腦中一邊胡亂猜著,一邊繼續回想著他昨天洗完澡出來之後的表情,卻沒有辦法記得太清楚。因為那時她就跟他說了幾句家常,然後也接著進去洗澡了,等她把自己打理完畢,回到臥室時,就見他人居然還在房間裡一照理|&應該會去書房處理一下公事的,或者在網上跟他那些老同學討論一些商業訴訟桉件,而不是豐躺在床上,翻著雜誌看。
那時他還抬頭望了望她,她還以為他有什麼事要說呢,就站在更衣室門口,一邊做臉上的夜間保養,一邊等著二結果他就只是定定看了她好一會,然後就下床離開了,去書房做他每天都在做的事,直到十一點豐回房,睡覺,一天結束。
她沒有立時反應,他心中很失望吧?
而,他是抱著多大的期待,以致於才會一時忘記她只有在洗衣服時,才有機會發現他衣服上的異狀?而她從來不會在夜晚洗衣服的啊……他在期待什麼?一場火爆的離婚序曲嗎?
童瑤泠冷地望著唇印,臉色有些蒼白,微微抖著的手拿起牙膏,想將那抹紅印給塗抹掉,力道一時沒控制好,濟出好大一坨,煳了滿手……她吸氣,吐氣,再吸氣,吐氣。好一會才止住了愈來愈抖的手,然後,將多餘的牙膏刮下,拿起笫二件襯衫,繼續工作。冷靜得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如果她的手沒有一直抖著的話,幾乎,就是個平常的日子,跟以前每一天都相同……她該怎麼反應呢?
童瑤腦袋一片空白,只覺得十年前那種己經快要忘掉的、絕望的感覺又再度襲來……許多人都覺得潘雅湛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平常總是溫和而有些疏澹的表相,在今日雖然依舊是那個模樣,卻不知為什麼,每一個接近他的人都會覺得有些隱隱發寒,像正被陣陣北風吹拂著……現在雖然勉強箅是秋天沒錯,但臺灣向來是不到十二月不用穿冬衣的啊,怎麼會在十月底的這時節覺得冷呢?
人都有一種趨利避害的生物本能,所以連每天必然要朝潘雅湛冷嘲熱諷一下的法務組組長,今天也只是站在潘推湛面前,才張了個嘴巴,沒發出豐個聲音,就在潘雅湛含笑的目光盯視下冒著冷汗默默退走。
更別說其他同事了,不管是討厭他的,或想親近巴結他的,全都儘可能地縮在離他最遠的地方,就算是不得己必須跟他交談些工作上的事,也是言簡意賅,小心再小心、謹慎得不能再謹慎。
“你今天心情還好吧?”李正棋跟好友在員工餐廳共進午餐的約會,非常有眼色地以一種小心的語調探問著。
“非常好。”回以一枚假笑。明明很俊朗,卻讓看的人覺得寒颼颼。
“嗯……可否容許小的好奇一下,昨晚貴府……”
“西線無戰事。”潘雅湛假笑仍在。“抱歉讓你失望了。”
“不失望不失望,家和萬事興,小的替你心高興都來不及。”連連搖手,李正棋乾笑地道。
兩人低頭默默吃飯,直到將餐盤裡的食物都解決掉,喝著礦泉水清口氣時,李正棋才又幽幽說道:“沒想到嫂夫人是個能忍的。”
“哼。”打鼻腔哼笑出意味不明的一聲。
什麼能忍?她是根本還沒看到吧?潘雅湛心中輕嗤,但不願說明。而他今天之所以不爽,是因為覺得自己居然期待成那樣,真是傻得要命。更別說差點失眠一晚上,直到天快亮了才想到童瑤最快也得等到今天才有可能發現,沒有意義地輾轉反側大半個夜晚,任由等待、焦慮、氣憤、猜測等情緒不停在腦中環繞無休,造成今夭精祌不(圭,注意力無法集中,結果這一切不過是白捱了,真是太愚蠢了……“明天星期五,下班後去鳴一杯吧?”李正棋見他悶悶的,也不再多說什麼,直接提出邀請。
“好啊。”潘雅湛點頭後,才想到要問一下:“就我們倆?”
“嗯,目前是我們倆,最多再加上朱明理了,成鳴?”陳公主或許總會伺機跟潘雅湛來個“不期而遇”,但夜店那種地方,她是不可能去的。
“沒問題。正好我手邊有資料要給他,他上次說他們事務所接了一場跨國商業官司的委託,向我素要一些英國方面的資料,我這兩天整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