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3 / 4)

來往,見著黃大香像做了虧心事一般,言語更少,但是,他痴情明明末滅。

李松福搬到街口上,房價加了一倍,而改裝門面又花掉了一些錢,還停了好幾天業。

開張營業那天,黃大香與吳棗秀去道賀,李松福沒人幫他辦茶待客,他本想免了這事,但既然有人來了,還燃響了鞭炮,他只得每人免費供一碗麵條。不料這訊息一傳開,相識不相識的人都來了。

李松福是個老實人,只得勉為其難地供下去,結果他哭喪著臉,眼見著把存貨都吃光了。

黃大香心裡很不好受,覺得是自己連累了他,一個小鎮的麵食店,能擺兩張三張臺子就綽綽有餘,根本用不上這麼一個大鋪面。

可現在讓他更換門面很難,不該花的錢已經花了;不換呢,也很難,這房租還得長年付下去。

黃大香見李松福那疲憊不堪的模樣,心裡疼了,她擔心這樣下去很可能會鬧出病來。

不幸,黃大香這預感應驗了。開業不過三五天,李松福染上傷寒,躺倒爬不起來。

一個外地人,無親無故,左鄰右舍的人照看一次只有一次,他的病情卻日見深沉了。

黃大香去看望過兩次,見這情景,便跟吳棗秀說,李松福可憐,也有恩於她,自然,她不能說有情於她,在這種時候不照看好他,實在說是昧良心,可常去又不便,得求國芬每天去送幾次茶水湯藥,吳棗秀滿口答應了下來。

可前些天國芬探望回來說,李松福病昏迷了,盡說胡話,聽著很嚇人。

第二天一大早,黃大香只得又去了李松福那裡。

李松福躺在床上,黃大香上前叫了好幾聲“李伯”。李松福只是閉著雙眼,嘴裡呢喃囈語。

黃大香輕輕地探了探李松福的額角,覺得很燙人。她俯身問李松福說些什麼,李松福並未清醒,只聽得些不連貫的語句:“。。。 讓我回家。。 池塘。。。媽。。。 我回、回了... ”

[插敘]黃大香聽說過李松福的身世。

李松福的老家在很遠很遠的山西省。

六歲那年,他家的世代仇人買通一夥土匪,在一個漆黑的夜晚,突然洗劫了他一家,刀砍槍殺之中,他母親捂住他的嘴,慌忙將他從一個狗洞塞到圍牆外面,隨後,他就只聽到母親的一聲慘叫,當那些土匪趕到門外來搜尋時,幸好小李松福滑落到了池塘裡,塘邊的草叢掩護了他,讓他逃得性命。

為躲避仇家斬草除根的追殺,隨後,舅父將他帶離了家鄉,十二歲那年,舅父送他去一個小城鎮的食品店當了學徒。

可沒過幾年,他在一次送貨的路途上被一支潰退的部隊拉了民夫,他隨著這支亦兵亦匪的隊伍流竄了好幾個月,有位同伴拉他逃跑,但就在他們逃跑的前一刻,那個矮胖子團長抓回兩個逃兵,並親手將他們槍殺在李松福等人的腳下。

從此,李松福再不敢動逃跑的念頭了。胖團長讓他侍候身邊的兩位姨太太。又不知道隨著軍隊流徙轉戰了幾千幾百裡,正當他們渡過一條大江,立足末穩的時候,突然發現被敵人包圍了,經過一夜的火併衝殺,第二天他才發現那位團長已拋下兩個姨太太落荒逃跑了。

李松福給兩個女人挑著細軟衣物,隨她們走了一程,來到一個小車站後,兩個女人便各奔東西,她們竟沒有打發李松福一個銅板。

李松福只得打工乞討,最後才流落到青石鎮。

遠在異地他鄉,身無半文,本來就有家難歸,更何況李松福是無家可歸呢,既然有人願意收留,他便落下腳來。

李松福跟黃大香嘆息地說過一句話:“我離開老家時,只見到母親滿身血汙倒在圍牆下的狗洞旁,不知道後來鄰人們把她埋葬在哪裡。我沒能夠去她墳頭上磕個頭,至今還讓我常遭惡夢呢!”

黃大香想,這會李松福一定是陷在惡夢中了。黃大香推了推李松福,決意叫醒他來:“李伯,醒醒,是我給你送藥來了,醒醒吧,醒醒。。。 ”

黃大香忍不住流下淚來。好不容易,李松福才睜開了眼睛,他失神地望著黃大香。過了好一陣,他的眼睛亮了一下:“是你啊。。。 ”

“我是黃大香,我給你送藥來了,你得喝了呢!”黃大香抹了一把眼淚,把藥端了起來,“怎麼幾天便病成了這個樣子。。。 ”

“這次恐怕過不去了。。。 我也沒牽掛... ”李松福搖了搖頭,又昏迷不醒。

這時,黃大香著急了,她已顧不得許多,慌忙爬上床沿去,跪著扶起李松福的頭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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