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上天天鬧緋聞呢。”
“哎呀,我想起了,的確是的,聽說那女兒不檢點,以前拍過av,還泡夜店找牛郎,真是放蕩不堪……”
“我猜大約是他一門心血撲在了事業上面,疏忽了對女兒的管教,現在這些有錢人啊,為了錢往往忽略家庭和孩子,到頭來都是一場悲劇。”
“原來是這樣啊,也難怪厲柏霆要對他下手了,扔了這麼一個破爛貨女兒給他。人家可是總裁啊,娶了這樣的姑娘一定是不甘心,估計是想退貨不成,就把他推了下來。”
這些嘲雜的對話,被風隱隱地刮進了米蘭的腦海之中,她感覺自己的心在往下沉,不,不會是這樣的,她不是破爛貨,那跳樓的人也絕對不是容天,他是一個狡猾的商人,他是個自私的男人,他對不會為了她了而去找厲柏霆拼命的。
她感覺到呼吸困難,覺得自己彷彿被什麼困住了一樣。
人群已經散開了,她看到了那死者面朝下地趴在水泥地面上,她看到了他身上熟悉的西裝,還有花白的頭髮,以及那大灘的鮮血。是的,那就是她所熟悉的容天,只是,為什麼他會流那麼多血,一個人怎麼可以有那麼多的血,把他整個身體都浸泡在一片鮮血的海洋之中……明明那死者的屍體就在前面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她費盡力氣,卻始終走不到。不會的,那不會是容天的,一定只是一個長得很相似的人而已。
有溼溼的液體從眼角流下來,好冷……她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彷彿在耳膜上跳動著,四周全是嘰嘰喳喳的嘲音。
“不要……”
一聲低喝之後,一隻手臂強勢地拉住了她,阻止了她的前進。
她慢慢地回過頭。
正是厲柏霆,厲柏霆的大手緊緊地拉著她的手臂,“不要看!!米蘭!”
米蘭用力地推拒著他的手,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走開!別拉著我,我要去看看!我要看清楚,那不是容天。”
厲柏霆俊眉緊皺,俊臉陰暗,神色痛苦地看著她,“對不起,米蘭,我們走吧!這件事情我會跟你解釋的。”
她突然用力地推開了他,後退了幾步,“解釋什麼?告訴我,那不是容天,快告訴我!”
厲柏霆突然快步上前,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寶貝兒,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到他拉著我的手想跟我同歸於盡,我只是,我只是掙脫了他的手。是他自己摔下來的,跟我無關。”
此時,他就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不斷的,反覆地解釋著……
可她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眼神一片空洞,突然就整個人一軟,暈了過去。
米蘭整個人陷入了一團黑暗之中,彷彿有一團漆黑的濃霧緊緊地包裹著她,她努力地跑啊跑啊,終於看到了一族白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自站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這是一幢很老式的小洋房,客廳裡的裝修都是以前的老式風格,有紅色的布絨沙發,沙發上面坐著一個穿著青花瓷旗袍的年輕女人,她眉目清秀甜美,是那樣的熟悉和藹,她正在織毛衣,門鈴的聲音響了起來。
“甜甜,快去開門,爸爸回來了!”女人抬眸衝著她一眼,眉目彎彎非常好看。
“好啊!”
爸爸,是她喜歡的爸爸,她小的時候,別人都說她長得像爸爸,外貌簡直是一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所以,她覺得自己就是爸爸的小翻版,跟爸爸最親。
雕花的鐵門外,門著一個年輕的男人,他穿著一件銀灰風的風衣,風塵僕僕,手裡拎著一隻箱子,身後還跟著幾名搬運工人。
她微微一怔,這男人是誰?
男人摘掉頭頂的小禮帽,蹲在了她的面前,“甜甜,怎麼不叫爸爸?怎麼,爸爸去英國才三個月,你就不認識爸爸了嗎?”
“爸爸!”她怯生生地叫了一聲。
男人高興地親著她的小臉蛋,一抬頭就將她頂在了肩膀上,“乖,我家的甜甜小公主在家裡有沒有聽媽媽的話?”
“有!”
“看看,爸爸給你帶了什麼禮物回來?”男人拉著她的手走進客廳。
搬動工人們抬了一架巨大的傢伙放在客廳的一角,然後動手拆開紙箱,她靜靜地看著那包裝紙一層層的被剝開,一架泛著白色珠光的鋼琴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鋼琴,她想要的鋼琴,從三歲起她就開始學鋼琴了,一直想要一架自己的鋼琴,以前一直是用隔壁厲叔叔的鋼琴。
“爸爸,我可以彈它嗎?”她抑制不住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