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安心瞑目。
她可以等,等他平復好沉痛的心情後,再來慢慢接受她,可他從一開始就將她排拒在心門外,她連想靠近他都不行,這該如何是好?
所以,在成親後的第四日,房知雅決定自己主動去找丈夫,他始終避不見面也不是辦法,兩人總該把話說清楚。
從文總管那裡得知丈夫人在書房後,她便獨自一人來到書房裡,敲門進入,“名兼哥,我有些話想和你談談。”
坐在書桌前的仲名兼始終埋首於書冊中,明知她進來仍然連頭都不抬一下,語氣非常冷漠,“什麼話?”
房知雅擔心的輕蹙起眉,他的冷淡讓她感到陌生,不知該如何親近他,也不知自己該怎麼做,他才會恢復成她原本認識的那個名兼哥。
名兼哥本來不是這樣的,他溫文儒雅、氣宇軒昂、笑容俊朗,和柔婉的姐姐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對她也像是親妹妹般的疼愛。
但自從姐姐死後,他就變得沉默寡言、神色頹喪,鎮日埋首在書堆中,誰都不理,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聽說名兼哥是在修習煉丹術,因為姐姐病重時,他曾尋過無數名醫來幫姐姐看病,卻沒有一人能夠救得了姐姐。這讓他對大夫大失所望,轉而把目標放在如何能煉出可以治百病的長生不老丹。
房知雅鼓起勇氣來到丈夫面前,打算今天一定要和他把話說清楚。
“名兼哥,既然咱們已是夫妻,就該要相互扶持、相互關心,你始終避不見面,咱們是要如何一同走—”
“知雅。”仲名兼終於將書冊闔起,眼神冷淡的瞧向她,“我想,你大概弄錯了一些事。”
“我弄錯了什麼事?”她困惑不解的問。
“我之所以會答應娶你過門,是因為你和岳父岳母都說這是知柔的遺願,我只想完成她的心願,對你並無任何男女之情。”
“我知道你直到現在愛的還是姐姐,但—”
“除了名分之外,其他的東西我都無法給你,我也給不起。”仲名兼併不想聽房知雅把話說完,“所以,咱們倆各過各的吧,你也不需要再來試圖和我說些什麼了,我不會改變心意的。”
他不想見知雅,是因為見到知雅,就會讓他想到已逝的知柔,那種痛苦是何等的折磨人,她永遠都不會明白。
他想娶的人只有知柔,將知雅勉強迎進門已是他最大的極限,但他不會、也絕不可能轉移自己的情愛到知雅身上,真的將她當成妻子對待。
所以他們註定只能當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他只能讓她獨守空閨,他的心房她是沒有機會進駐的。因為那裡早已滿滿的都是知柔,就算知柔已死,他依舊忘不了她。
他的心早隨著知柔一起埋葬了,此生此世,他無法再對任何女人動情。
而既然知柔已入土為安,就算他真能煉出長生不老丹也已沒有用處,但他還是一頭栽入煉丹的世界裡,只因他需要一個重心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才不會再繼續沉溺於失去所愛的痛苦中,無法解脫。
握緊拳頭,他一定要有發洩的出口、奮鬥的目標,要不然他會徹底崩潰,連活下去的力量也沒了。
房知雅擔心的緊皺起眉頭。名兼哥一點都不想聽她說話,這樣兩人如何能夠溝通下去?“名兼哥……”
“王爺。”此時,文總管進到書房內,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範道長已經在前廳裡等候。”
“很好。”仲名兼不再理會房知雅,馬上起身道:“我即刻過去。”
煉丹術深奧難解,他所找到的書籍內有許多代號秘語,他看也看不懂,不明白那些到底代表著什麼。加上煉丹術的流派不少,每派都不輕易將自己的技術外傳,就在他發現憑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弄懂煉丹術的奧秘時,正好有人向他引薦一名煉丹道長範大山,剛好他可以向範大山討教這些問題。
“名兼哥?”房知雅看著仲名兼腳步快速的離開書房,背影越來越遠,不得不感到擔心,她就怕他沉溺在煉丹的世界裡會走火入魔。
自古以來,沉迷於煉丹求長生的人不知有多少,但又有誰真的成功過?那是個遙不可及的夢,她不相信他不懂這個道理。
但她阻止不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頭栽入,一心只有煉丹術,對其他的事情再也不屑一顧。
當然,也包括她在內。
兩年後
這兩年裡,仲名兼照樣沉迷在煉丹術,和道長範大山往來密切,範大山在京城郊區寧靜的樹林內有一處煉丹房,因此仲名兼便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