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一般。
回想起來,夢裡那一幕真是驚險,那個該死的男演員差點毀了本姑娘進娛樂圈的千年道行,不過還好是個夢而已。
我起身,發現原來自己還在片場,這也許是個暫時不用的房間,寬敞無比,屋頂上五彩斑斕的飛天穹頂如夢似幻,四下被粗壯的朱漆樑柱支撐,樑柱間又以明黃色繡團花的絲綢帷幔連線,綺麗異常。
天了嚕!這佈景!這道具!看來這部戲導演夠下本兒的啊!
這時站在床邊的一個小姑娘見我起身急忙捧來一疊衣服,要給我穿上。
“不用了,我自己來!•;•;•;•;•;•;怎麼全是戲服?”我隨手撿了一件披在身上,打算去拿我的錢包手機和衣服,順便領我上一場戲的薪水,記得還得去找導演多要點薪水,昨晚水那麼燙,差點就把我燙掉一層皮!這可屬於工傷啊!醫藥費怎麼也得多給點兒!
咦?好像哪裡不對勁呀!
“你是•;•;•;•;•;•;?”我回頭問緊緊跟在屁股後面的這個小姑娘。
只見她低著頭捧著衣服,頭上梳著整齊對稱一絲不苟的雙環垂髻,內穿一件緗色窄袖短襦,外罩一件靛青色暗紋u領短半臂,下束龍膽紫百褶及腳踝的長裙,款款跪下行禮道:“奴婢張雲容,是溫泉監女史,皇上特差奴婢來服侍王妃娘娘。”
王妃?哈哈哈,看來這個小姑娘比我還敬業,早早化好妝穿好戲服,留在片場等導演召喚,趁這個空檔趕緊背幾句臺詞?
同是跑龍套的,理解理解。
我微笑著掀開厚重的雲錦帷幔,咦?走錯了,地上是一個水池,這還是昨晚上那場戲的現場,只不過我忘了這裡是封閉的。折回頭,又穿過一層帷幔,環視一週,發現門在右手邊,推開硃紅色的厚重木門。
門開的那一刻,我驚呆了。
門外,青磚鋪就的臺階邊草木蔥蘢,古柏參天,遠望去,飛簷翹角,紅牆綠瓦,樓廊殿閣,甬道貫通,煙霧繚繞,恍如天上人間,這尼瑪是什麼地方?
我閉上眼睛,眼前出現一萬匹草泥馬在朝我吐口水,我虎軀一震,再次睜開眼睛。
天了嚕!難道我已經死翹翹了,這麼幸運來到了西方極樂世界嗎?
腿一軟,趕緊關上門,靠在門上拼命想:“不!我是怎麼死的,難道是被水燙死的?為什麼一點記憶也沒有?難道人死了真的什麼記憶都會消失嗎?”
“還是我仍在夢中?如果不是曾經看過《盜夢空間》,怎麼解釋現在所看到的一切?”
深呼吸,抑制住將要跳出胸膛的小心臟,鼓起勇氣又開啟門,發現還是原來的那一幅圖景。
“這是哪裡啊?”我欲哭無淚的自言自語。
身後跟著的叫雲容的小姑娘回道:“回稟王妃娘娘,這裡是驪山溫泉宮啊!您忘了嗎?前兩天你們隨皇上駕幸溫泉宮,估計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吧。”
驪山?我記得是在西安吧?我書讀的少,別欺負我啊!我是怎麼從天朝帝都“duang!”的一下子來到了古都西安呢?從來都是唱“天上掉下個林妹妹”,這以後是不是要改歌詞啊?
正在愣神中,遠遠的只見一個人影款款走來,她身著湖藍色道袍,頭頂晶瑩剔透的水晶蓮花冠子在朝陽的映照之下閃閃發光,手裡的白色拂塵隨著步履輕盈的上下浮動,仙女下凡耶!
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個年近半百的婦人,雖然精心的化過妝,但難掩她眼角的小細紋。
她見了我,和藹可親的攜了我的手笑道:“以前聽瑁兒說你不會這麼早起,我急著想見你,所以早早的就過來了,你用過早膳了嗎?”
這話我聽得明白,我可是個盡職盡責的好演員,給古裝劇當臨時演員的時候,經常聽見主角說類似這樣的臺詞。
見我機械的搖搖頭,她吩咐那個叫雲容的小丫頭去準備早膳,又用眼神示意她帶來的兩名隨從退到一邊,拉著我的手就要進屋。
“我該走了。”我緊張的說道。
“我正是為此事而來。”她望著我,眼神複雜到我不能解讀其中的意思。
“皇上自從去年千秋節見到你之後,就一直掛念在心,這次驪山之行,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什麼什麼意思?這沒頭沒尾的話從何而來?她說的皇上又是誰?我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