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侯家偉卻是足夠的隱忍,白麻子那邊也不敢逼迫過甚,是以雙方這會兒總還算是相安無事,並沒有到撕破臉的程度。
但裂痕已現,誰也不會信的過誰了。
對董策來說,這無疑是個好訊息,分而化之,便是削弱敵人的實力。他皺著眉頭心裡想著,應該如何利用好這一點?
就在磐石堡軍依次推進,接近了方才那片短兵相接的戰場的時候,侯景和另外一個倖存的馬賊也接近了虎頭山寨的位置。
侯景坐在馬上,陰沉著臉,眼中兇光閃爍,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他旁邊那馬賊,卻是面色呆滯,有些失魂落魄的,嘴裡一個勁兒的唸叨著:“禍事了,禍事了,這些狗官兵如此兇悍,怕是山寨要保不住。孃的,不知道大當家的得了訊息要怎麼著?咱們是不是要逃命去?”
最後一句話侯景聽的真切,他忽然心下一動,策馬來到那馬賊身邊兒,淡淡問道:“回去之後,你要去見大當家的?”
“當然。”那馬賊詫異的看了侯景一眼:“這天大的事兒,不得給大當家的言語?”
“嗯,是這個理兒。”
侯景淡淡的點點頭,那馬賊還有些魂不守舍的,也沒多想,便扭過頭去,低著頭,似乎是思索著待會兒需要怎麼說。
就在此時,忽然侯景眼中兇光大盛,雙手伸出,從背後狠狠的掐住了那馬賊的脖子。那馬賊根本沒有防備,就感覺自己的脖子忽然就像是被鐵箍給狠狠的箍住了一般,憋得難受,滿臉通紅,一瞬間呼吸困難。
在他腦海中,不解、憤怒、詫異、絕望等等情緒混成一團,讓他腦袋更是沉重迷糊,什麼頭緒都理不出來。但是此刻,卻是唯有一個念頭在腦海中迴盪: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求生的本能讓他奮力的掙扎起來,就像是一條離開了水的魚,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雙腿亂蹬亂踹,胳膊揮舞著,忽然抓住了侯景握住他脖子的手,試圖將其掰開。但他的力氣又如何能跟侯景相比?侯景一雙大手如鐵鉗一般,他怎麼掰都是掰不動。到了最後,甚至侯景抓著他把他整個人給提了起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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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六一六 出大事了!
又掐了一會兒,確保他死了之後,侯景方才是鬆開手,把那馬賊給扔在地上。一
他面色從容,毫無異樣,就像是方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絲毫不像是剛剛殺了自己同伴的人。
侯景私下看了看,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這裡乃是一處山間孔道,說是孔道,其實頗為的寬闊,乃是通往虎頭山寨所在山谷的幾條道路之一,素來也是常有馬匪走這條路的,還好這會兒沒人路過,並無人瞧見他行兇的那一幕。
侯景跳下馬來,把被他殺死的那馬賊也拖了下來,順著山道走了兩步,來到一塊兒大石頭後面,那石頭後面乃是一處極窄極深的山間裂隙,裡頭是一條深邃的山澗,可能原先底部還有溪水,但現在裡頭卻是沒水了,侯景有一次起了興致下去過,結果攀爬著石頭往下下了十來丈才到底兒。
他選擇在這裡殺人,也不是沒原因的。
他把屍體往裂縫裡頭一扔,聽到底下傳來砰的一聲悶響,才冷笑一聲,拍拍手,回到了馬旁邊。
四下裡看了看,再看看自己身上,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他之前奪馬而逃,而這匹馬原來的主人,卻是被射殺之後腳一直拖在馬鐙子裡面,因此馬身上也就沾了不少的血跡,方才一路騎乘,他的襠部和大腿內側的褲子上,都是沾了不少血。這會兒瞧來,卻是頗為的扎眼。
他從衣服上扯下來一塊兒布,使勁兒的把衣服上的血跡擦去,當然,有一部分血跡已經乾涸,卻是怎麼擦都擦不掉的了,也只能是作罷。
弄完這些,侯景上了方才被他殺死那人的馬,至於另外一匹沾了血跡的馬,則是拉著韁繩讓其跟著。
現如今侯景已經有了一個頗為大膽的計劃,而要保證這個計劃順利完成,就需要不少良馬。
一路回到了虎頭山寨所在的那巨大山谷,這會兒正是初春時節,大地返青,一眼望去,一片稀疏而令人驚豔的綠。山坡上大片大片的常綠林依舊蒼翠,穿過林子的是一條頗為寬闊的道路,直通向山寨入口。
現如今山谷裡面已經沒有巡邏的了,侯家偉等人認為,巡邏的人外放到了那麼遠的地界兒,雖然人不多,但是個個方向都有,乃是一張頗為周密的大網,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