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母親安置在了十里鋪,有紅袖伺候著,至於哥子嫂嫂,董策也沒為難他們,大宅是收回來了,可是那座破敗的小院子卻是給了他們。臨走的時候,又給他們封了十兩銀子,至於是花光敗光還是做個小買賣,那就不是董策要管的了。
回到安鄉墩之後,董策便是開始對男女墩丁們的大強度訓練。
遠戰近戰都有,乃是那一套,上午訓練射箭,下午則是長槍刺擊。
只不過弓箭從明軍軟趴趴,力道小的短弓換成了那些繳獲的大鐵弓,這些弓製作精良,射程遠,力道大,就連羽箭都比明軍的長出一截兒來。當然,所需的氣力也更大,因此一開始的時候,用的都不是太順手。
不過董策這裡沒有絲毫通融的餘地。
這個年代弓箭對於重甲的威脅著實是很一般,那一日那後金白巴牙喇兵掛著一身的羽箭兀自大呼酣戰的場景帶給了他深深的震撼,因此他也是下定居心,一定要好生操練自己這些手下的箭法。
靶子被擺到了九十米之外,比原先的六十米要遠了差不多一半兒。而射擊的要求,依舊是命中靶心。
這種建奴用來做騎弓的大鐵弓,射程比明軍的步兵弓還遠,遠及二百米之外,在七十米之內,可以做到精準射擊,不過建奴一般是拉到五十米左右的時候才射。
九十米外射中靶心,不算容易,不過長久鍛鍊下來是一定可以做到的——董策的要求也是極為嚴格的,董策便是鞭子伺候,不給吃中午飯等等。
這些時日以來,進步都非常大,不但墩丁們射箭的準頭大大提升,長矛刺擊更加有力,便是那些被組織起來的女軍,也是有模有樣了——拉得開短弓,靶子也能射中,長矛刺擊和佇列多少有了些樣子。
不過這會兒他們卻是沒有訓練,而是圍了一個大圈兒,時不時的發出一聲驚歎高呼。
圈子裡頭,槍影如山。
董策正在練槍,手中持著的,正是他那杆魂牽夢縈的河朔大槍。
雙手一抖,便是一朵臉盆大小的槍花在槍頭綻放,精鋼打造的槍刃在空中舞做一團,綻放出雪亮的光芒。
一時間視線中只有槍影閃爍,竟是給塞得滿滿當當。大槍揮舞挺刺著,破開了空氣,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尖嘯,如同鬼叫一般。大槍回還圓轉,如山一般的槍影充斥在空氣中,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而且仔細看來的話,這一套槍法,並不是胡亂的舞動,而是極為的有章法,大開大合,威猛絕倫之餘卻又有著難言的綿密和細膩,一杆大槍,編織成了一張細密綿厚的大網,若是面前有敵人的話,定然要被死死的罩進去,再也無法掙脫。
一路槍法完畢,董策緩緩地停住了身形,他輕輕地喘著氣,滿頭滿身的都是大汗,一條青色長褲,青色單衣已經是汗**的了,雖然身體很疲憊,但是心中卻是一種愉悅和興奮在迴盪閃爍著。
他只覺得渾身的筋骨都舒展開來,說不出的舒坦爽利。
董策動作一收,場中先是一靜,然後便是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大人,好俊的槍法!”
“頭兒,好一杆河朔大槍,好生耍弄處怕是幾十個人都近不得身!”
…………
一句句由衷的讚美飄進董策的耳朵,便是石進幾人也是看的目眩神迷。
俗話說,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槍乃百兵之王,最是厲害不過,卻也最是難練,難用。而且一寸長一寸強,大槍越長越是難使,只是這一杆大槍在董策的手中,卻是發揮出了極大的威勢。如同一條夭矯長龍,直奔蒼穹!
頭兒不過是二十不到的年紀,怎麼看也是在這大槍上沉淫了十幾年的樣子!
王渾饞著臉湊過去,笑道:“頭兒,這槍給俺們瞧瞧,成不?”
自從那一日在蓑衣渡把這杆大槍給拿回來,董策便跟寶貝似地藏著,等閒不示人,王渾這等心腹也不得見。王渾眼饞許久了,這一次難得他拿出來,自然要好生瞧瞧。
董策心情大好,接過王通遞來的熱毛巾把子,哈哈一笑,把大槍扔給王渾:“拿去瞧吧!”
王渾歡喜的誒了一聲,伸手去接,結果竟是出於他意料的沉重,差點兒沒拿穩。他不由得心中駭然,暗自咂舌:“好重的大槍,難不成是生鐵打的,可是方才分明見了那槍桿子韌性十足啊!”
他一拿到,石進等人呼啦一下便是圍了上來。
眾人仔細看了幾眼,都是心中豔羨。
這一杆河朔大槍,約莫有長達一丈八尺,足有鵝蛋粗細,色作淡金,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