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保甲士紳臉上,徐不大好看。”
董策卻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擺手,淡淡哼了一聲:“一群土雞瓦狗耳,尸位素餐之輩,若是找茬,應著便是。”
他這般說,下面人自然是膽氣大壯,自然也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了。
王通偷偷摸摸的翹起了大拇指,詭譎的一笑:“頭兒您今兒個臨末了玩兒的那一手兒,是真漂亮!”
董策微笑不語,周仲卻是有些納悶兒,只是不好意思問。王渾卻不管這許多,拿胡蘿蔔也似的手指頭戳了戳王通,道:“怎麼回事兒?俺咋沒看出來?快說說,別賣關子!”
王通最怕的便是他,趕緊笑道:“方才臨走的時候頭兒說了,這蓑衣渡裡頭還有奸細,你想啊,若是誰想給黃二虎翻案,找咱們頭兒的麻煩,咱們豈不是可以名正言順的說他就是黃二虎的同黨,建奴的奸細?”
“總之一句話,誰敢招事兒,誰就是建奴的奸細!”王通哈哈一笑,忍不住又是向董策翹起大拇哥:“頭兒,高明!真是高明!”
董策淡淡一笑,沒有說話,看慣了史書,對於扣帽子,上綱上線還真是不陌生。
說話間,已經過了這片高門大戶區,來到了蓑衣渡最北邊兒,這兒房屋低矮陳舊,住的也都是一般人家。
根據腦海中的記憶,很快,眾人便是在一個不大的小院子前頭駐足。
這院子一看便知道很有些年頭了,牆磚都已經剝落,屋瓦也已經殘缺,黑色的大門半掩著,上面裂開一條大紋。
不過卻很是整潔乾淨。
董策看著這院落的大門,目光復雜,這裡面的老母親啊!
他在外頭呆呆的站了好半響,石進幾人都是心中納悶兒,怎地到家了還不趕緊進去?終於,董策深深的吸了口氣,上前兩步,就要敲門。
忽的背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眼睛都別往前面瞧了,我在這兒呢!”
眾人都是錯愕,紛紛向後看去,便看到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老婦人,正自拄著柺棍向這邊走來。
她大約有五十來歲,頭髮都已經是一片銀白了,但是打理的很整齊,臉上也有了皺紋,不過看起來身板兒也頗為的硬朗,雖然拄著柺杖,但更多的應該是裝飾作用,一步步走的雖慢,卻很穩。
正是董策的孃親,喬氏。
不知道怎麼地,看到這老婦人的時候,董策那顆堅硬的心忽然就變得柔軟起來,只覺得心裡一酸,趕緊快走兩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滿臉都是羞愧慚然:“娘,孩兒不孝,讓您老受苦了。”
老婦人也是情緒極為激動,眼中淚花瑩然,嘴唇都有些哆嗦,她忽然抄起柺杖,劈頭蓋臉的便衝著董策掄了過去,一邊掄一邊罵道:“你這個小兔崽子,還知道回來?還知道來看看我這個老不死的?啊?你心裡還有沒有你娘了!”
她一邊打,眼淚已經是簌簌的掉落下來。
董策只是直挺挺的跪在那裡,一動不動,任由柺杖落在身上,他只希望能讓母親心裡好過一些。石進幾人更是不敢插話,只是跟著直挺挺的跪在一邊,倒是王通機靈,一個勁兒的衝著老太太呲牙笑,不住的鞠躬作揖。
老婦人打了一陣兒,把董策拉起來,上下打量著他,含著淚笑道:“我的兒,有出息了!”
董策重重點頭:“娘,孩兒出息,做了官,也改了以前那窩囊廢的脾性,現在,誰也不敢欺負我們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的兒長本事了,再不用我擔心了。”喬氏只是拉著他的手,一個勁兒的說著,滿臉的歡喜看不夠。
王通很是適時道:“老夫人,頭兒,咱們進去說話?老夫人這一路走來,怕是也疲累了,得好生休息才好。”
董策趕緊道:“瞧我這記性,娘,咱們進屋說話吧。”
喬氏微微點頭,董策趕緊攙著她進去。
院子不大,只有一進,兩側也沒有廂房,僅有兩間正房而已。
堂屋的牆壁上裂了幾條裂隙,看上去隨時都要垮塌的樣子,推門進去,因為採光不好,裡面黑沉沉的,不過倒是收拾的很乾淨,也沒什麼異味兒。地上沒有鋪磚,而是裸出來的土地,牆角上砌了一個灶臺,灶臺和牆壁的中間塞了許多柴火,上方的牆壁已經是給燻黑了。
屋裡的傢俱極為簡單,不過是一張椅子,一個木桶,幾個碗筷而已。
看到這一幕,董策心裡更是酸楚難當,他彷彿看到了已經年邁的老母親艱難的劈柴做飯,一人艱難維持,受苦受累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