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動用,用得著的時候自然是會發放下去。
另有上好的遼東戰馬二十八匹,帳篷六頂,精米五石,牛五頭,大青驢兩頭,騾子一頭,羊二十四隻,雞鴨鵝共計五十五隻。
出乎董策預料的是,當他剛要吩咐要把這些戰馬好生妥當照料的時候,卻發現靠著墩臺北邊兒一個簡易的馬廄已經建好了。一問詢才知道是李貴方才自己出去的時候帶著那些婦人們建造的,董策讚許的看了李貴一眼,心道此人心思細膩,明白事理,能察言觀色,倒是個處理內務的人才。
銀錢已經分了下去,但是這些雞鴨牛羊董策決定不再下分,而是作為共有財產。李貴指揮著這些婦人迅速的在墩內正中間圈出一大片地方來,然後各自劃分了區域,把這些家畜家禽妥善飼養在裡面。他打仗不行,安排這種事兒卻是井井有條,很快便是處置停當。
也就是安鄉墩這種大型邊墩,裡面地方夠大,若不然還真是容納不下。
董策看著前兩天剛剛清掃乾淨的青磚地面很快就又是佈滿了牛糞和雞屎,不由得一聲苦笑,前兩天的功夫算是白做了。
現在也只能這樣,但是董策知道,絕對不能這麼湊活下去,人和牲畜雜居,不但是搞得墩裡亂七八糟,而其很容易導致疾病的傳播。在這個時代,疾病是最可怕的字眼。
總算忙完停當,但是卻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沒有辦。
石進等人刀砍斧剁,把那些建奴的頭顱一個不拉的斬了下來,有的女子往常看到殺人,早就扭過頭去不敢看,但是這一次,她們都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有的小孩兒嚇得大哭,被母親狠狠的訓斥幾句,強扭著他的頭讓他看。
她們眼中燃燒的,是仇恨和剛硬。
一間空房被收拾出來,作為靈堂,上面擺放著張七四和翟讓的屍首,還沒來得及置辦棺木,只好用葦蓆裹了。
一溜十四個首級擺在他們倆的屍首面前,滿臉血汙,猙獰可怖。
董策站在最前面,在他身後,各人肅然站立。
“二位兄弟,這些狗韃子的首級,我給你們帶回來了!十四個建奴,無一逃脫,你們在九泉之下,也當含笑。你們的家人,分了戰功,分了銀兩,日後再也不會受窮。今日先委屈你們在此,等明日,我便購買上等的棺木,為你們大起墳塋,風光下葬!”
董策一字一句,鄭重說道,說完他雙膝跪地,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身後眾人也紛紛跪下跟著磕頭。
待董策站起身來,他們看向董策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欽佩和崇拜,這種情緒甚至比之前董策分給他們首級和銀錢的時候更加熾熱。國人就是這麼奇怪,你對他尊重不如對他的祖宗尊重,你對活人尊重,效果不如對死人尊重。
董策看在心裡,牢牢記下了這一點。
弄完了這些,今兒的事兒才算完了,董策安排了李貴和周伯兩人值守,便給各人放大假回去睡覺。
一夜之間連續奔波,他也很是疲累,身上更是汗出了又幹,汗漬和血汙混在一起,在身上黏黏的好不難受。
他讓李貴的婆娘燒了熱水送來,脫了衣服,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乾淨衣裳,一身輕爽的往床上一趟。他忽然又是坐起身來,把床位的櫃子開啟,裡面兩錠百兩金花大銀正自乖乖的躺著,旁邊還有一堆碎銀和小銀錠,而旁邊的大麻袋裡面,十五吊天啟大錢幾乎要把袋子城破。
看著這些銀錢,董策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重新躺下。
“六百兩紋銀,商賈之家,三代積蓄,也不過如此了。來到這裡,短短時間,我就攢下了這些家業,也足以自豪。”
“家裡的日子並不好過,這幾月間也沒有進項,只是靠著以前的積蓄過活,想必現在也快窮盡了,得給家裡些。”
“之前自認落魄,無顏面對父老,這一次,也該有臉面回蓑衣渡看看母親了,這事兒……”
疲倦如潮水般襲來,很快董策便是昏昏睡去。
這一覺,直睡到接近傍晚。
董策睡得昏天黑地,卻不知道,隨著那些難民陸續回到家中,他們也把訊息帶到各處。安鄉墩七名大英雄殺了十幾個建奴的訊息,已經是轟動震驚了整個大同鎮北部方圓百里。
有人驚詫,有人振奮,有人激動,當然更多,的乃是質疑。
畢竟大明跟後金打了這些年的仗,連小勝都難,更別說這種以少勝多,斬首十餘級的大勝了,不信也是理所應當。
可是眾人言之鑿鑿,都說是自己親眼所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