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之事”,也就是說,他做的事,卻都是官做的事…其系“胥役所待以承令而集事者”,也就是說,長隨乃是官員與吏役之間的一個行政環節。
說白了,長隨其實就是官員私人僱傭的一個小吏,類似於顧問和參謀,但是這個小吏權力可不小,下面人遞上來的條陳,他要整理過一遍,然後遞給上官過目。
其職責和權力,和明朝剛開始時候設立的內閣學士出奇的相似——假如把官員比做皇帝的話。
當然,董策精力充沛,現下事情也不是極多,大小事務都能處理完畢,是以白忠旗的權力還是比較小的。
長隨也有三六九等,分別是:超等長隨、特等長隨、次等長隨。
超等長隨,曰祖父本系士宦,後嗣因家寒,讀書不能上進,欲改經營,手乏資本,又屬外行;亦有身列生、監者,運蹇之際,一時難以高發,只得奔走他鄉,謀當長隨。其人胸中本有智識,品性端方,能替官府辦事,善察上人之意,奉公守法,始終如一,不作卑汙之事,朝時來運至,得遇明主,睹其人而重用,漸財源而驟至。有時志由偏途捐班出仕,仍可榮宗耀祖。此等長隨名曰——暫隨。
特等長隨,曰父兄經買賣為商,已娶親生子,己身懶於生涯,直到父兄故後,手又缺資本,命過乖張,日漸蕭條,無可位置,只得覓作長隨。其人自幼奔走江湖,歷練老誠,頗有蘇、張舌辯之勢,官府見其才能,必當重用,稍為得手,仍舊為商為客,居心本分,不負初業。俗雲:衙門銀錢,酒色如煙。又云:識時務者,呼為俊傑。此等人不願終身長隨,名曰——且隨。
次等長隨,曰父母名下不受管束,未學營業,專喜結交朋友,吹彈歌舞,嫖賭逍遙,父母惡其不肖孝,置之不教;或是父母亡故,產盡家傾,無所可依,見跟官一道,衣履齊整,氣概軒昂,由此立志跟官,痛改前非,奔走他鄉,充當長隨。其人久慣風月,見眼生情,心性自然,巧答更有機變;閱歷衙門,且識進退,官見辛勤,委以大事,行止有方,調有法度,從此發跡。官久自富,暮年不至受苦,即子好亦得根基之福。
按照這個說法,以白忠旗的出身來說,大致只是一個此等長隨的水準。但是他對董策的忠誠度,那是這三類長隨都比不上的。
而書童,說白了,就是打雜的,做一些瑣碎的事務。其功能,類似於會讀書,能識字兒,更有眼力見兒的侍女,就是要把主人家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論其地位來,書童不如長隨,但是論起和主人家的親厚來,那是長隨拍馬也趕不上的。
有些格外親厚的書童,甚至都親厚到了床上去——大明朝玩兒兔子可是達官貴人的風尚,而且一般來說,挑選的書童都是容貌俊雅,唇紅齒白,性情溫和乖順之輩,和主人朝夕相處,日久生情,玩一齣兒玉兔雌伏,吳剛搗杵,也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董策實在是對這個興趣缺缺。
過不多時,石進卻是過來了,言道那些竹牌都已經做好了,非但是所有新兵都有,就連和他和周仲這兩個將官都有,甚至於董策也有一塊兒。
石進笑道:“考慮到之後肯定還要再招新兵,是以便一次性的打造了五百個竹牌,大人您這個,是第一個,蘇州碼子是一,數字大小寫也都是一。”
說著便是把那竹牌給遞了上來。
董策拿在手中仔細的端詳了一番,牌子大約有巴掌大小,半寸左右的厚度,用的材質是那種積年的老毛竹,色澤溫潤髮黃。周邊都打磨的非常圓潤,把毛刺兒磨掉了,拿在手中很舒服,有些涼,輕且堅韌。
牌子的正面寫著寫著蘇州碼子的一,旁邊寫著大寫的數字壹,背面則是隻寫了董策兩個大字。這就比一般軍兵的那個要簡單的多了,他們在名字旁邊還要寫上編制歸順等等。
董策明白這個‘一’代表的是什麼——軍中獨一無二,至高無上的地位。
石進又道:“這次收了啟發,大人您還未曾有一塊腰牌,這塊兒乃是軍中的牌子,您還需要一塊證明您身份的腰牌。屬下等人合計了一下,大人您不若再打造一塊各處都通用的腰牌如何?”
董策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們的心思,便是笑道:“成,那就打造吧,這事兒讓周伯吩咐下去,在工坊那邊找兩個巧手的匠人,若是找不到,便去外面請。也別光本官了,你們也都各自打造一塊兒吧。”
石進被他識破,卻不尷尬,哈哈一笑:“屬下等謝過大人了。”
……
磐石堡外,甘河西岸不遠處,有兩間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