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也一個個都是心高氣傲的,人都殺過,還怕什麼?那些商隊的護衛看著精壯,實際上在他們眼裡不過就是銀樣鑞槍頭而已,要打的話怕是一個能打三個。哪裡願意讓,便都策馬轉身,一個個臉上帶著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表情,盯著範介年,就要找事兒。
董勇振歪了歪腦袋,斜著眼看著他,露出一副當初在應州當打行時候的青皮混混兒相,上下打量了一眼範介年,嗤的一笑:“哪個王八蛋褲襠沒夾緊,把你給漏出來了?”
範介年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冷聲道:“你這狗殺才,再說一句試試?”
“再說一句又如何?哪個王八蛋褲襠沒夾緊,把你給漏出來了?”董勇振哐噹一聲拔出騎兵刀,雪亮的刀鋒在陽光下耀花了人眼,他死死的盯著範介年,面目猙獰的吼道:“信不信老子一刀把你砍成兩截兒?小狗才!”
這一瞬間,他那沙場淬鍊出來的殺氣暴露無遺,讓範介年不由得心裡一哆嗦,他有一種感覺,面前這兇漢絕對是說到做到,他是真敢殺了自己!
這廝也就是仗著自家權勢欺男霸女有些本事,倒是曾經帶著人把一個跟自己私通女人的相公給活生生打死,但是又哪裡能跟這些見過血殺過人的悍卒相提並論?
範介年只覺得心裡一哆嗦,竟是沒說出話來。
別說是他,便是那些商隊護衛,也是都給嚇住了,一時間猶豫著,卻是不敢向前。
隨著董勇振的動作,一群家丁也是紛紛拔刀出鞘,凶氣畢露。
“他們怎麼敢?他們怎麼敢對我如此囂張?他們是什麼來路?”
範介年快氣瘋了,只是臉上卻不敢表露出絲毫來,艱難的嚥了口口水,看向董策。他並不傻,知道這些人之所以如此驕橫,想必就是因為這個年輕人。那麼說,這個年輕人必定是擁有相當的權勢……
周圍一片安靜,百姓們都看呆了,他們真沒想到竟有人敢和范家如此對抗,不少人看到範介年的樣子,都是幸災樂禍。這些可是踢到鐵板了,疼死你!
董策卻是忽然一笑,他招了招手:“得了,得了,是要在大街上拔刀拼命麼?舞刀弄棒的,成何體統?都讓讓吧。”既然已經把面子給掙回來了,又讓范家落了面子,這口氣出了也就是了。畢竟董策現在不想跟范家有什麼衝突,說句實在話,他現在還沒這個能力。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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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三八六 鹽販子的地下世界
董勇振等人應了,紛紛策馬讓到路邊,只是手中刀卻未回去,依舊亮在手中…
經過這一番打擊,范家商隊打的囂張氣焰頓時是低落了十分,一個個都覺得臉上無光,灰頭土臉的出了城。
範介年回頭深深的看了董策一眼,眼中滿是怨毒。
“等著,你給老子等著,等老子查清楚了你的底細,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商隊走完,董策等人也跟著出了城。
商隊出了北門,逶迤而去。冬天地面凍得硬邦邦的,車軲轆碾過去,發出一陣陣咯吱咯吱的聲響。商隊太過龐大,前面的大車都已經走的很遠了,後面的大車還在近前,董策大略的算了一下,整個車隊,怕不至少得有百餘輛大車之多。
若是隻運送糧食,怕是也足足有數千石,至少可供給數萬人一月之用。
夕陽西下,冷風吹面,董策策馬而立,瞧著那遠去的商隊,滿臉的冷厲。
他不知道這商隊要雲到哪兒去,但是他敢斷言,絕對是和建奴是脫不了干係的。
……
回到磐石堡,已經是深夜。
周圍都是一片濃重的漆黑,唯獨大校場軍營裡面,卻還是一片燈火通明。校場上點了許多氣死風燈,營房門簷下的燈籠也都亮著,大校場雖然不說是亮如白晝,卻也很是明亮。
不但亮,而且吵。
喊殺聲震天,士卒們正在被狠狠的操練。
董策等人回了府中,著人收拾出一間廂房來,弄來乾淨的被褥,點了爐子,一應生活用具也是齊全。這以後便是白墨的住處了,他以後白天在簽押房中伺候,晚上則是在此。終歸是個孩子,今日又是情緒大起大落,早就乏了,跟董策告了罪,便是回房住下。
白墨的隔壁,便是住著那些家丁們,也是熱鬧,安全更不成問題。
董策回了內宅,先去了一趟簽押房,把一盒鴨蛋粉放在桌子上,便拿著剩下的這些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