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的人都死了。
出了營地,王渾招呼了一聲,在這裡守著的幾個家丁便都是一身甲冑的出來,右手刀出鞘,左手提著鞭子。只要是有不老實的,立刻便是一頓鞭子抽過去。
這些俘虜著實是給打怕了,他們手裡的鞭子已經很久未曾開張了。
家丁們押著他們到了那片被壕溝圍起來的空地,空地旁邊已經是扔了一些農具,有鐵鍁,有鋤頭等等,都已經頗為的陳舊。王渾擺擺手:“幹活兒吧,都快點兒。”
那些俘虜參差不齊的應了一聲,紛紛拿起農具進了那片空地,開始鏟地挖土。賈云溪自從那日被董策招去之後,每每便是惶恐不安,生怕大人對自己不滿,若自己丟了這差事,那可就是完全被打回原形了。以後要每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地裡刨食兒不說,主要是地位身份都沒了。
後者讓他更難以接受。
想要保住位置,還得拿東西出來說話,是以天色剛一轉暖,他便是跟王渾商量著,讓這些人開始挖掘粘土,爭取儘量早日出磚。到了那時候,地位可就能穩固不少了。
這些俘虜們都在埋頭幹活兒,家丁們則是在一邊監督著,有人回去把馬牽了來,他們都上了馬。一邊遛馬,而若是有人敢逃跑的話,策馬上去一刀剁了就是。
不管這些埋頭幹活兒的俘虜們怎麼想,至少十斤是不想有什麼改變的。
他覺得現在的日子挺好。
十斤一路往北,順著甘河,往上游走去。隨著他們的收割採集,離著營地比較近的那些草都已經被採光了,只能往遠處走,不過走的太遠也不是什麼好事兒,畢竟把時間來回浪費在路上,幹活兒的時間就短了,說不得還不能偷懶。
每日的指標完不成也是要挨鞭子的。
不過十斤顯然不這麼想。一塊兒往北去的還有不少,十斤往前走了一陣兒,看看周圍還有人,便繼續往前走。再走一陣兒,再往前看看……只要是周圍有其它的俘虜,他便是往前走。一直走出了五里多地,眼見得周圍都沒人了,他繞過了前面那座小丘,方才停下身來。這兒已經相當靠北,若是從這裡一直往下劃一條筆直的線的話,過了甘河,再往西一段距離,便能到達青鋒山的北麓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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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五零五 私會
小丘後面,甘河邊兒上,枯黃的野草一直蔓延向北,好似無邊無際…
其實晉北的氣候跟草原的也有點兒相似了。
這裡寂靜無聲,一眼望去,惟見天地寥廓,一片蒼茫。站在小丘上極目而望,似乎能瞧見西北邊兒極遠處一座高大的墩堡屹立著,十斤有一次聽那些家丁們閒聊的時候說過,那裡叫做安鄉墩,原先董大人就在那兒當官。
十斤下了土丘,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什麼。他似乎有些失望,把繩子放在地上,然後便彎著腰開始拔草。
他們沒有鐮刀,王渾是堅決不會給他們發下武器去的——鐮刀雖然是用來割草的,但用來殺人也不含糊。哪怕這些給放出去收集軟材的多少算是值得信任的,他依然是不給發。他很清楚,有武器和沒武器的區別,是極其巨大的。真要是這幾十人都有了器具,他和這幾個家丁還真未必能鎮得住。所以每次帶著剩下的這些人去幹活兒的時候,都是到了那兒現發給器具,而且整個幹活兒的過程還是嚴陣以待,是從來不允許他們帶走的。
不過十斤倒是不在乎這個,他在上六稜山當山賊之前,便是給人家當佃戶種地,也是要時時鋤草的,那會兒他手裡也沒農具,都是上手拔的。他雖然身高兩米二十有餘,極其魁梧高大,簡直就是個巨人,但卻並不粗笨,相反,他的柔韌性,靈活性都非常高,只看這麼一個大個子能輕輕鬆鬆的彎腰拔草而且一副毫不費力的樣子就知道。他手勁兒也大,抓著一大把草一使勁兒便是給扥了下來。
冬天土地凍得堅硬,拔草也不不容易,有的時候是隻把地表外面的給弄斷了,根還留著。不過十斤力氣大,一伸手就是連根拔起,他便把根上帶著的土抖摟抖摟,放在一邊的地上。他也有自己的一點兒心思,根上的土沒抖摟乾淨,這樣稱重的時候就能多佔些重量。
他幹活兒的速度很快,沒多一會兒便在旁邊堆了一堆乾草,又過了把半個時辰,那一堆乾草便堆得跟小山也似了。
十斤便把這些乾草整理整理,拿著繩子捆紮起來,他捆的緊緊地,饒是如此,也是足有兩人合抱粗細的一大捆。十斤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