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正巧觸及到他嘲弄的眼神和笑意,“我……”完啦!這下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方才她看他的眼神,八成給誤認成女色狼了。
“你怎麼了?舌頭不見了嗎?”冷硯臉上仍是壞壞的笑容,“你不是一向伶牙俐齒的嗎?”
季戀雪紅著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腦袋迅速恢復正常,“喂!我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她努力的把眼睛調到他臉上,儘量不往他身上瞧,免得屆時又給當成女色狼調侃。
“你喝醉了。”冷硯坐到沙發上,“我曾試著把你送回去,可在你皮包中找不到你的鑰匙。”他輕啜了口咖啡,“我總不能把你留在PUB吧?於是,就只好把你帶回來了。”
“那我……我……我身上的睡袍……”
“你昨天不但喝醉,還吐了一身,我只好把你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我這裡又沒適合你的衣服,只好拿了件睡袍給你。”他一笑,“你不用一臉你被我看光的委屈表情,我若真的無聊到想看個夠,只需換下你的衣服,讓你光著身子就好了,何需再找件睡袍替你換上?”
“你……你……”這可惡的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太可恨了!季戀雪一回頭就想走,早早離開這是非之地,和這男人相處久了遲早會破病。
一回身,又踩到睡袍的下襬,這一回,她沒方才那麼幸運,而是整個身子撲到地上去,幸好這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並未使她受傷。
季戀雪忿忿然的從地上爬起來,正要對後頭爆出笑聲的冷硯開罵洩恨時,無意間注意到昨天燙傷的手上,竟已被上了新藥及換新紗布,她一怔,一時間在心中充填的也不知是什麼感受。
回到房間後,她的視線仍膠著在手上的紗布,冷硯他怎麼看怎麼不像會那麼溫柔體貼的人,對於女人,他更是打從心底的不屑,可是他為什麼會對她那麼好?而他對她的好,又似乎不怎麼想讓她發覺到,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到威德上班快三個月了,剛開始,季戀雪總不明白,為什麼事務所其他主管或員工,對於冷硯總是恭恭敬敬的?當然啦,他是大老闆是原因之一,而最大的原因是她在最近才漸漸“領悟”出來的,就是冷硯陰晴不定的個性和精明強悍的作風,尤其是後者。
前些日子,事務所接下了一樁近億元的財務訴訟案,對手原告乃是與黑道有掛勾的地痞,當對方知道接手被告律師乃是出自金字招牌的威德法律事務所時,曾賄賂的送來一百萬,要求該律師不要接手此案。經該名律師斷然拒絕之後,對方動用了十餘名黑道分子上事務所來找威德的負責人及該名律師,結果冷硯竟一個人前去會見那些黑道分子。
十幾個人關在黑道分子指定的廢車廠談判,光是想象都教人捏一把冷汗。
為了避免老闆一去不回,她也偷偷跟著前往,畢竟她除了是電腦天才之外,拳腳功夫也了得,誰教她偉大的老爸臨終前把她託孤給“武林世家”,而懷哲的爸爸和她老爸是莫逆之交,打從老爸血癌去世之後,她就一直住在桑家。
桑家是企業世家,也是書香門第,可懷哲的母親卻是來自黑白兩道都敬重的武林世家“月流門”。她到桑家後就和懷哲一塊兒練武,因此武學基礎相當紮實。
其實冷硯愛逞英雄的一人前往赴約,一去不回是他活該,可她就是放心不下。
她好不容易跟著前往,卻看到廢車廠的陳舊鐵門給人拉上,而冷硯就和十多個黑道分子在裡頭談判,看到這種情形,季戀雪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完了、完了,九死一生了,聽到鐵門裡頭不時傳來淒厲的叫聲,季戀雪腦子裡浮現冷硯一身浴血,十多名黑道仍是不放過他的,你一刀我一刀的往他身上砍。
不行!她一定要進去救他,這一刻她終於明白,原來、原來她是愛著冷硯的,雖然她平時總愛和他鬥嘴,也看不慣他的風流作風,可是他在她心中,卻一直都有著重要的地位。
哦!為什麼自己到現在才發覺這種心情?一切會不會太慢了?
正當地試圖尋找途徑想進裡頭看個究竟時,鐵門突然被拉開,首先走出來的竟是冷硯,他左手上提著西裝外套,領帶鬆了一半,白色襯衫上均是血跡斑斑。
出了鐵門,他回過頭,“如果你們老闆對今天的答覆不滿意,歡迎再度光臨威德。”他冷眼看著倒在裡頭的十餘個大漢,復往前走之際,突然感覺到後頭的草叢裡似乎有人,“誰?出來!”
季戀雪緩緩的走出來,一看到冷硯沒事,她眼中迅速蒙上一層水霧。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