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從,他口出威脅,“不進補也成,只怕下江南計劃又得無限期延長。”
“你每次都這麼威脅我。”她哇哇叫。
“我哪有威脅你?我的話是具選擇性的,又沒硬逼你要進補,對吧?”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知道我一向隨緣,願者上鉤,不願者回頭。”
又是這句話,雲若真是恨得牙癢癢的。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補就補嘛!我還怕小小的一隻人參雞不成?”
“這就對了。”
雲若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忿忿不平地一路“碎碎念”地走回屋裡去。
~~~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最近雲濟秀一直有這種感覺,原以為雲若喜歡上一個江湖郎中,便怪她眼光太差,為何不投入自己懷抱?誰知,他口中的江湖郎中竟是雲若原本要成親的物件——靜王。
一入侯門深似海,且別說靜王府他根本沒機會進去,就算有機會潛入,他又能對雲若怎樣?守在她身邊的夫君竟然就是武功卓絕,人稱“布衣神算”的風絕凌,這樣一號人物,他進靜王府根本就是送死。
之前他對於雲若的傷害和馮鍾豔代嫁的事,精明如靜王絕不可能不知道。所以,靜王府和雲將軍府是不可能保有良好關係,他只好靜觀其變,因為若是靜王在皇上面前將一些事說出來,雲將軍府只怕要消逝在皇城了。
不過,有云若在,靜王又如此寵溺她,相信他會看在她顏面上對雲將軍府手下留情。
可有件事令他覺得奇怪,馮鍾豔狼狽地出了靜王府後,怎地沒了訊息了?除了雲將軍府和嶺南馮家之外,她別無去處。與其回嶺南,她應該會選擇回雲將軍府才是。會好奇她的去處倒不是關心她,只是防著她不知又暗地裡想玩啥花樣了。
這女人打從代嫁到靜王府,性子就變得令他捉摸不定。以前他說東她不敢往西,現在不同了,她不但不理會他的命令,甚至還會故意唱反調,跟他玩花樣。她變得如此,怎能不防她回頭反咬他一口呢?
算了!等她出現再說吧,如今想防她,也不知從何防起,趁著還能逍遙自在時,及時行樂吧。
這陣子,他更沉迷於女色,皇城裡的名妓幾乎都結識了,那些人其實早在之前就有數面之緣,只是最近較常見面而已。妓院的貨色就那些,老實說,還真有些膩了。於是,他對皇城中最大名樓萬花樓的老鴇揮下了大把銀子,只要有新絕色來,他要成為其閨房第一客。前天老鴇來了訊息,說江南販子高金買下了一名家道中落姓張的官家千金,其貌如西子,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體態更是婀娜……總之啊,那名姑娘絕對值得他砸下的大把銀兩就是。
官家千金賣身青樓,那倒有趣!雲濟秀尋思。
於是,他要老鴇安排今晚相見。由於那姓張的姑娘堅持不在萬花樓見面,指定要一處景緻優雅、少人走動的地方,說她爹曾在朝為官,擔心被熟人認出,失了顏面。
嘿!任憑她曾是官家千金又如何?一旦淪落妓院為妓,還要什麼顏面?
不過,算了,既然對方堅持,也就由她。
夜幕低垂後,他依約來到了約定的地點——一艘半停泊在岸邊的畫舫上。這艘畫舫異常華美,船上裝飾了許多各色花朵及燈火,一靠近就聞到濃郁的花香味。
官家千金的排場就是與眾不同。他邪氣地一笑,興趣來了。
上了船後,萬花樓的老鴇許嬤嬤迎了出來。
“哎喲!雲少爺,您可來了!我等得正心急哩,以為您有事不來。”
走入了船艙,他一笑,在一張擺滿了豐富食物的圓桌前坐了下來,一女婢為他斟了酒,他端起一飲而盡,“我花了大把銀子,怎會不來?雲將軍府是有錢,可不到當散財童子的地步。”
“哪兒的話,對我們而言啊,您就有資格!”許嬤嬤揮動著紅巾,笑容可掬。
“廢話少說,張姑娘人呢?”
她手一拍,一陣悠揚的琴音響起,那樂音美妙而動人,雲濟秀不由得閉上眼聆聽。心想,看來這官家千金是名不虛傳。
琴聲美,想必人更美,和美人相處,這船上尚有閒雜人,那不壞了興致?他一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我想和張姑娘單獨夜飲。”
當了數十年的老鴇,許嬤嬤很識相地領著四名丫環下船去了。
一曲優美的琴韻方歇,雲濟秀即高聲的說:“張姑娘,好美的一首曲子,在下要當面敬你一杯水酒,不成敬意,請莫推辭。”他言下之意,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