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籠。
“侯爺。。。。。。”
“夫人還有什麼想說的?”蕭燼涎眉淡笑。
“。。。。。。晚膳的時間到了。”
聞人嬌雖磨著時間不肯進書房,但夜色漸濃,亭子雖升著暖爐,也總有涼意不好久呆。更別提侯爺已著人來催。
隨意拿了書房的一本舊書,撿了一處錦榻歪著,見是兵法謀略云云,她也無甚興趣,藉著書本遮擋,目光卻是盡瞟到了案前那人。
“過來。”
果然來了。見蕭燼有了動作,聞人嬌飄忽的心才落到實處。
她輕手輕腳地來到他身邊,見他仍是低頭寫字,便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好了,一動不動。
“愣著作甚?”蕭燼頭也不抬,淡淡道,“還不趕緊磨墨?”
嗯?
聞人嬌不明所以,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磨墨?
硯是上好的端硯。聞人嬌倒是乖乖地添水研磨,磨得細緻均勻,濃淡正好。
蕭燼不免瞧了她一眼:“你這墨,磨得倒還不錯。”
那是自然。她可沒少被老爹拎到書房懲罰磨墨,自然熟能生巧。不過也不免讓她到現在對書房還有些牴觸,大抵都是留下許多陰影的緣故。
隨後蕭燼將手裡的書扔到她懷裡道:“照著念。”
聞人嬌接了書,一愣,這又是哪出?
瞧著泛黃封皮,似有些眼熟。
這不就是她從孃家帶來壓箱底的話本麼?!
聞人嬌微微張大了嘴巴,他是從哪兒尋到的?
“嗯?怎麼還不念?”蕭燼淡淡一睨,聞人嬌馬上心虛地低頭,磨磨蹭蹭地翻起頁來。
。。。。。。
“。。。。。。。天色已晚,男人吃了幾杯,婦人假意不肯。男人道,你若不肯吃,我便叫你餵了皮杯。婦人只得吃了一杯。男人心頭快活,連吃幾杯,有些醉意,對婦人道,娘子既蒙允我百年之事,本不該造次;但你又是寡女,我又是孤男,不如暫效鸞凰,那時再成夫婦。。。。。。”
聞人嬌念得磕磕巴巴,本來爛熟於心的段子此刻卻又陌生許多,話本上放佛生出了許多鬼影來擾亂人心。
“婦人道,今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卻怎使得?
男子卻道,莫要推辭,如今就把燈月做了個媒,有何不可?
婦人雖然是這等說,心裡卻也巴不得的,假意把手遮了臉道。。。。。。”
聞人嬌一張小臉越發紅了。唸到此處磕磕巴巴,怎麼也念不下去。
“那婦人說了什麼?”蕭燼盯著她的臉,卻將她瞧得又生出許多紅雲。
她似賭氣般念道:“官人雅愛,非是不肯,只是女孩兒家羞答答,怎生說得出?”
“哦?你要與本侯說什麼?”蕭燼戲謔。
聞人嬌一噎,瞪了他一眼,但那眼波流轉已生出些許媚意來。
蕭燼瞧得心頭一熱,不由念出下文:“娘子,既作夫妻,那裡羞得這許多?”
聞人嬌忙低頭瞧這句臺詞,卻未料身子一輕已被蕭燼攔腰抱在了膝上,趕忙閉了雙眼,攬了他的脖頸。
“你——”聞人嬌又羞又急,只想掙扎著從蕭燼懷裡起身。
但那雙手禁錮如鐵,她怎麼也脫不開,氣急了,便一口咬在了他的臂膀上,可那硬邦邦的肉反倒咬得她牙酸。
蕭燼瞧得分明,兩串淚珠子又從她那眼角落了下來。
溫香軟玉抱了滿懷,他俯首凝視:“夫人莫非忘了前夜?”
“我。。。。。。”聞人嬌一噎,她那也是成人之美。再說最後,不也是被他收房了麼?難道還要跟她算舊賬不成?
“本侯以為,□□添香之事,有夫人足矣。”
聞人嬌捶著他的肩:“那總得讓我起身,不然如何添香?”
“難道那話本不曾教你,嗯?”
她腦子轟然一聲蒙了,嬌顏直欲滴出血來。隨即口鼻處便被一股熾熱氣息包圍,綿綿密密,令她喘不過氣來。
聞人嬌這回倒是忘了閉眼,將近在咫尺的鐵面瞧了個清楚。玄鐵精製,花紋古樸,將左半邊臉悉數遮了,只餘那薄唇緊抿,貫徹冷然。一雙深眸如冰,此刻卻如淬火,瞧得她怔怔失神,眼也未眨。
她忽的想起那日,他潑墨揮毫,意氣風發的模樣,任是滿堂的文人雅士也掩蓋不了他的風采,放佛只要他坐在那個位置,便會讓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為之震懾折服。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