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撥了一下朱曉夏額頭垂落的額髮,他叮囑似的說道:“記得,過馬路的時候千萬要小心啊。我說過的,我有一個認識的人,她就是死於交通意外的。其實,她是為了救我才會死的。她很美,很溫柔,可是卻是我父親的情婦。你知道情婦的定義嗎?那在我原來的理解中,應該是壞女人才會這樣。可是,她卻用著她的生命救了我。那時候我還很小,才過完了6歲的生日。本來應該被車撞死的人是我才對。”只是,從那之後,他便不知道父親的笑容該是什麼樣子。
他說著,眼眶有著一陣濡溼。
是為自己還活在這個世上,還是為了那個溫柔的女人呢?
救了他的命,破壞了他那個溫馨的家的幸福,卻又是父親畢生至愛的女人。
“曉夏,我好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他靜靜地說著,像在陳述著一件事般地說著,“可是原來喜歡是不對等的,即使我再怎麼喜歡你,你也不會如戀人般地喜歡我。”
朋友,只是朋友對他而言是不夠的。
把手中的枕頭輕輕地擱在了她的身邊,他緩緩地俯下身子,漂亮的臉龐湊近著那張熟睡的容顏,“我一定會回來的,真的,會再回來找你的。”他認真地說著,說著他的承諾與保證。
“如果命運和性格真的可以由人自己來改變,那麼我希望你將來,會喜歡上我,更甚至愛上我。”如果她是光,那麼他拼了命,也想要把光抓在手中。
望著那雙半開啟的唇,他的唇緩緩地壓了上去。鄭重而神聖地印上了他的吻——他的初吻。
他的第一次戀愛,是給了她;他的第一次熱情,也是給了她;而他的第一個吻,更是給了她。
只給了她,一個叫做朱曉夏的少女。
少年站起身子,輕輕地關上了那一扇薄薄的木門,寂靜的房間之中,原本躺在懶人椅上的少女卻緩緩地睜開雙眸。
貝齒不覺地咬著下唇瓣,一雙眸子不自覺地望向了自己有些溼潤的左手手背。
她知道,那是他未乾的眼淚……
青澀的少年時代,就這樣淡淡地過去了,迎接而來的,則又是另一番的情景……
她的手,被他緊緊地抓著,一路搭乘著電梯直上林集團37樓。細白且修長的手指,很輕鬆地包裹住了她整個手腕,在她的印象中,薰音的手有那麼大嗎?
還有當年,她可以輕易地看清他的表情,而現在,她卻必須把頭仰起60度,才能看清楚他的面龐。8年多的時間,歲月對他是眷顧的,他看上去依舊如十八九歲的少年般,只是更加高大挺拔了。
“薰音,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吧。”電梯內,朱曉夏不自在地扭動了下手腕開口道。多年不見,他給她所帶的衝擊力太大了。
“不要,我怕我一放手,你就會消失。”手不由得握得更緊了,林薰音認真地說道。他怕,怕這只是他的一場夢,怕眼前的她只是他所幻想出來的虛像。
“不會啦,我又不是什麼超人,哪那麼容易消失。”
“不要。”他對這一點很堅持。
好吧,要握就握著吧,就當成是她對多年不見的朋友義務性的回饋好了,雖然,她還真的不習慣手這麼給人握著。
“對了,他是你朋友嗎?”朱曉夏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葉真容。因為那人的表情,十足的呆滯狀,兩隻眼睛幾乎快要瞪出眼眶,彷彿眼前所看到的一幕足以驚天地、泣鬼神。
“嗯。”目光已然是盯著朱曉夏,林薰音點點頭。
喀!
電梯停在了37的數字上,銀灰色的電梯門緩緩開啟。
“哎,你要帶我去哪裡啊?”步出電梯,朱曉夏邊跟著林薰音的腳步邊問道。因為他們的走入,原本正在低頭辦公的人已經紛紛把頭抬起,然後,下一秒,他們全都露出一副下巴掉地的表情。
有什麼值得那麼驚訝的?
“去我的辦公室,我有好多話想要對曉夏說呢。”腳步已走到辦公室的門口,他推開了深紅色的木門。
偌大的房間,只有他與她兩個人而已。他緊握著她的手,貪婪地望著她的臉,而她,則睜著一雙眼睛,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四分之一的牆面是落地窗,可以一眼望到窗外的城市百態。在房間的最前方,是黑色的辦公桌,和真皮沙發椅。辦公桌的旁邊,是一排酒櫃。在她的左側的牆壁上,懸掛著達芬奇《蒙那麗莎的微笑》的複製畫,而右側,則是米色的三人沙發和一個矮矮的玻璃茶几。
整體來說,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