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母在床沿坐了下來,娘倆很久沒這麼聊了。
上趟回家因為她奶的病,娘倆幾乎沒什麼時間說體己話,這趟回來總算是清閒不少。
但她爹就忙了,聽她娘說,她爹在郊外租了個廠子,這陣子在翻修。工人也招好了,月底就能上工,爭取在年前趕出一批貨,除了供網店和專櫃,其餘的都要拉去禾家埠。
禾老大在縣裡租了個門面,這陣子正熱火朝天地忙裝修。聽二伯孃的意思,禾大伯這回好像是真的改邪歸正了。
只不過大伯孃好似不同意,為這事兒倆口子吵了好幾回嘴了。
禾老大因為得了二老的支援,說什麼都不肯讓步。大伯孃一氣之下把他關出了家門,說是除非他不開木器店、老老實實在鎮上管鋼材店,才讓他回家。
禾老大也硬氣,堅決不服軟,索性讓長子給他拿來了一床被褥,直接住進了縣裡新租的鋪子,正好,裝修還能看顧著點,省得裝修工偷工減料。
這麼一來,大伯孃更氣了,連帶著把氣撒到了禾父禾母頭上,說肯定是他們倆口子整出來的么蛾子,好端端的,攛掇著老大開什麼店,不安好心。
禾二伯孃還沒把話傳到禾母耳裡,老爺子發話了,讓大兒媳誰都別怨,要怨就怨他,因為是他支援老大這麼幹的,與其守著一間死工資的鋼材店,還不如讓老大放開手腳搏一搏,總比他窩在鎮上啥心事都沒有的去濫賭強吧?
老爺子發話了,禾大伯孃總算不再亂罵了,可心裡總歸還有氣,這不,倆口子到現在都還沒和好呢。
“……你二伯孃聽說了這個事,氣得不行,我倒是還好,早就知道你大伯孃是咋樣的人了,被牽連著罵幾句就生氣,那過去這麼多年都能氣出大病來了。橫豎不需要我們家掏錢,她愛罵就罵去唄。”
“大伯做生意還是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