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話題。
這讓她有些感動,畢竟,他會淪落至此,她得負大半責任。若非她衝動救人,管惡人村人詭計再多,他們也不會上當。
她因此更殷勤地服侍他,也希望把他導向正確的人生方向。人不同於畜牲,因為人有心,能博愛世人、兼達天下,像高照這樣隨心所欲,早晚要吃大虧。
她努力勸他,有事沒事還給他背佛經,但他都當馬耳東風,照樣每天睜開眼就折騰她,弄得蕭福星也不禁洩氣,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認真的一天?
高照認為,人只要能動,就要儘量地玩,嘗試各式各樣的遊戲,躺在床上不過是浪費時日的行為。
可蕭福星不這麼想。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尤其……
“你燒了五天,好不容易才退燒,現下應該休息,不能出去吹風。”
“再睡下去,我的骨頭都要壞了。”
“你出去吹風,才真的會從頭到腳都壞了。”她擋住房門,不讓他出去。“拜託,你這次真的病得很嚴重——”
“我只是傷風。”他插口。
“傷風能燒五天?”
“因為我平常不生病,難得病一次,就要把不足的量補夠,才會一燒五天。現在補好了,你放心,我不會再燒。你退開,我要出去。”
“歪理。”
“歪理也是理,只要是理,你駁不了,就要讓我出去。”況且,她真以為她擋得住他?他一根指頭就可以把她打趴,之所以不動手,是她這些日子服侍得他很開心,因此他給她特權。
“你——”要論辯才,她絕對贏不了,乾脆動手比較快。“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准你出去。”她推著他往床邊走。
“等我死了,就有大把時間可以睡了。”他一閃身,甩脫她的阻攔。
“別胡說!”她很緊張,喊得好大聲。
“小福星……”他轉著手上的扇子,斜眼看她。“你,反應很強烈啊!”
她臉紅了下。他說“死”字的時候,她的心確實抽了一下。
“你很擔心我?”他的玉骨扇滑過她臉頰。
她感覺翠玉傳來的涼意,點點滴滴滲入心房,她打個寒顫,眼神隨著他執扇的手移動,居然無法離開。
“你該不會喜歡上我吧?”他逗她,純粹是找樂子。
她澄澈的眼豁地圓睜。喜……喜歡他?不,她沒想過這種事。
但是,她偷眼看他囂張的神情帶了點病氣,卻很心疼。這個人原本是那樣地飛揚跳脫,不該沾染上黯淡。
所以她要照顧他,她想看到他煥發光采的模樣。
她的反應把他也嚇了一跳,幹麼突然害羞?弄得場面好尷尬。
他只喜歡逗她玩,可沒有喜歡她,但她的眼神看得他好煩,那麼溫柔又迷惘,讓他的腦子也跟著胡塗了。
他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他要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上,當永遠的勝者。
“我不跟你說了,你愛休息自己休息去。”他轉身往外走。
“不行。”她快一步擋住門。
“不行走門是吧?”他就要曲解她的意思。“沒關係,我穿窗。”他縱身掠過窗臺,徑自離去。
“高照!”她根本追不上他。“你——可惡,萬一又發燒怎麼辦?”想到之前的他高燒不退,躺在床上呻吟的樣子,她的心都揪起來了。
“你這個不聽話的壞傢伙——”她一跺腳,轉身追了出去。
反正惡人村的集市就一個,她追不上人,就去集市堵他。
這時,高照已經在集市玩瘋了。
惡人村的名字雖恐怖,但這裡也不過是住了些逃兵、罪犯、土匪、強盜,基本上也還是人。
所以這裡的集市跟外頭的集市也沒啥差別,同樣有吃、有喝、有玩。
不過一般人到這裡,很容易被當凱子敲。一文錢兩個的包子,他可以賣你一兩,你不付帳,全村的人便圍攻你一個,看是要命還是要錢?
惡人村的人都不講道理,但高照是什麼人?他是花花太歲,惡人中的惡人,誰敢敲他竹槓?他不吃白食,別人就謝天謝地了。
而高照也確實不幹強取豪奪的事,那種遊戲太次等了,他三歲起就不屑玩了。
他一路吃喝玩樂,一路批評人家的包子皮太厚、燒餅煎得不夠脆、捏麵人太醜……反正他什麼都說得出道理,別人還反駁不了。
沒辦法,人家出生好,從小吃穿用度都是皇家御用,見慣好東西,對於這些普通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