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低頭吻住了她,不讓她有機會說下去。她也不再推拒,只用手緊緊勾住了他的脖子,手指緩緩下滑到他的背部,指甲深深掐入 中。
兩個人,不知道蹉跎了多少時間,對的時間遇上錯的人,錯的時間遇上對的人,竟是沒有一次在正確的命運齒輪上相遇。她從沒覺得一個吻會是這樣的苦澀。
直到他輕輕放開她,她問:“是因為 ”又不敢說下去,怕自己會在他面前失聲痛哭,於是只能故作微笑,在這樣一個時候,不倫不類地微笑著。
蕭漠輕輕吻著她的額頭,平靜地:“還記得池宇嗎?”看欣朵兒點頭,他又接下去,“他是我的貼身保鏢。六年前我在路邊撿到幾乎快死的他,他用自己的表現贏得了我的信任,所以我將與 命相關的事情也交由了他。但其實他是林陽的人。”
欣朵兒忽然猜到了些什麼,手指緊緊的揪住了床單。六年前,她當蕭漠 的第三年,她認識林陽和蕭漠的第三年,她在林陽公司工作的第三年,林陽向她表白過的第三年,她一次又一次拒絕林陽的第三年。
蕭漠撫著她的頭髮:“我的身體其實並不好,加之我一工作便會混亂作息,所以我有專門的家庭醫生負責調養我的身體。他定期給我吃一些中藥之類的,但是去年開始變成西藥丸,就像維他命一樣。那天在酒店浴室暈倒以後,我從家庭醫生的房間搜查到了一個記錄本,有關於他和池宇的交易,我馬上停止服用了那種藥,那種毒停止蠶食身體。或者 ”他的原意,是想說“或者還會有救”,卻驀然覺得,這話說出來,更顯絕望。
他低下腦袋,輕輕吻著她的唇:“我是個自私的人。明知道自己,還跟你 ”他一捏拳頭,說不下去。自己的決定,到底是錯是對?但自己只能抓緊時間,在這個時候留下他蕭漠的血脈。他在商場上歷來以果決著名,不會顧及他人,但此時卻也覺得自己自私。但除了欣朵兒外,他不知道誰還配當他孩子的母親;除了欣朵兒外,他不知道誰能夠保護自己的後代不被日益壯大的林陽所害。
排除這些考慮,回到最原點——除了欣朵兒外,他沒有其他想要擁抱的女人了。甚至於陸欣欣如今也不是
欣朵兒悽然的笑了,她想說其實你有一個兒子的,小旭就是。然而忽然又想,多一個他們的孩子也不錯,小旭像她,下一個會不會像蕭漠?
她的手輕輕伸出,馬上被蕭漠的手握住,像是永遠不要放開。她嘴唇嚅囁了一下,“你體內的毒,難道就沒辦法 ”
蕭漠嘴角微微彎起,良久,才道:“有這種藥。但是生產這種藥的技術,掌控在安藤家族的科研實驗室中。”
欣朵兒的臉變得煞白。安藤,她記得林家的下人喊他安藤少爺。但她也記得那天在醫院,林陽對蕭漠是多麼恨之入骨、除之而後快。
蕭漠這句話的意思,是說要救他的方法,掌握在林陽手上。換言之,那是無藥可救的代名詞………林陽的母親據說死在蕭漠手上。再或許,蕭漠打的主意是她去求林陽,他知道林陽對她很在乎。那麼她又當了一次傻子,再一次被他精妙的算計,以她對他的感情為注。
她渾身發抖。
欣朵兒垂著頭,陷入了沉思。
日升日落。
欣朵兒和蕭漠正坐在花園裡吃午餐。一臺老式的電視機放在一旁,正在播報著新聞。因為全都是日文,所以欣朵兒完全聽不懂。她只是認真的吃著午餐,偶爾抬頭看幾眼。
電視里正在播報某個大集團的記者會,一排人坐在那裡西裝革履,微笑著回答著記者們的各種提問。鏡頭不停的在現場所有人臉上掃來掃去,坐在中間席位的一個男人的臉的鏡頭在這一刻忽然放大,欣朵兒夾菜的筷子忽然停住。
“是林陽。今天是他正式接任安藤集團總裁職位的交接儀式。從這一刻起,哪怕是他的乾爹安藤山壽………如今的董事會董事長,也不能再輕易否定他。”蕭漠淡淡的開口,欣朵兒筷子上的菜掉落桌面。她認識安藤集團的標誌,畢竟她學的是經濟,多少知道安藤集團在亞洲的影響力,幾乎與蕭氏分庭抗禮。林陽如今居然是這樣的身份,怪不得她在C市遇上他的時候覺得幾乎完全不一樣了。究竟,她對他們的認知,少到怎樣的可憐地步?
“安藤藤集團與蕭家一樣,以黑道為背景支援,並且持續在黑道上活動,販賣軍火與毒品。之前在泰國綁架你和欣欣的便是林陽的手下,所以我才認定你與綁架的主謀熟識,否則他不會交代手下不準傷害你。”
欣朵兒始終安靜的坐著。除了一開始表現的一些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