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帶走的?他怎麼知道你懷孕的事?”
“我也不知道,”傅染心存猶疑,“可能是醫院的醫生說出去的,不然的話沒幾個人知道這事。”
“這可麻煩了,”範嫻端詳著傅染的臉色,心裡有太多疑問想問,可又怕時機不當,“小染?”
傅染眼見她欲言又止,“媽,明成佑的意思,一定要讓我把孩子生下來。”
“這怎麼可以?”範嫻驚呼,“絕對不行,他是有家室的人,怎麼能對你說出這種話?”
傅染嘴角無力地挽起抹冷笑,“他有什麼是說不出來的?”
“小染,你可別犯糊塗,為了你自己這個孩子說什麼都不能留。”
傅染兩手抱緊膝蓋,“媽。”
“還有,你說的協議是怎麼回事?”
此時一經提起,傅染越發頭痛欲裂,她沒有瞞著範嫻,“是一份沒有具體數字的欠條和一份讓我生下孩子的協議,倘若我不籤的話,說不定這時候已經離開迎安市去了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明成佑說,要讓我生下孩子才會放我回來。”
“荒唐!”走進來的傅頌庭正好聽到這句話,“他還拿不拿法律放在眼裡了?”
“你仔細看過協議上的內容嗎?”
於傅染來說,那份協議無疑是最恥辱的印記,背在肩上以後都別想抬起頭來,她難堪地點頭,“看過,倘若我違反,他到時候公開的話對我們很不利,媽,我自己都無所謂,可我不知道這件事傳出去對傅家會帶來怎樣的災難。”
“就算是災難,也不能讓你一個人承受,”範嫻臉色認真而決然,“你把孩子生下來,才是你一生的災難。”
倘若是換在以前,傅染敢賭這一把,畢竟她對明成佑還算有些瞭解,即使不聲不響把孩子拿掉,依著他的性子會引來勃然大怒,但應該不至於真的會把協議公佈出去!
可現在,傅染卻真的怕了,這個男人已經喪失人性,他把她壓在欄杆上說要全家一起死的時候,對著她陰冷說出保不住孩子就要傅家陪葬的時候,傅染事後都能清晰從明成佑眼底看出驚人的毀滅,她不會看錯,是,明成佑所說過的話,傅染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就像她說的,他自己要怎樣都可以,最怕被他拉著作陪葬品。
傅染往下躺,範嫻替她蓋好空調被。
“爸,媽,我想睡覺了,好累。”
“出去吧,有事改天再說。”傅頌庭說了句,帶著範嫻離開傅染的房間。
黑色的車子如幽靈般駛出碼頭,明成佑回到明家時已將近晚上十點。
客廳內燈火通明,他才走近就聽到裡頭有笑聲傳出來,他腳步越漸放慢,杵在門口沒有進去。
簷口的燈光斜灑下來,將男人整個背部滲出橘黃的暖色,他似乎覺得裡面的氛圍同他有些格格不入,明成佑轉身要走,眼裡一汪無盡的寂寥。
“我剛才聽到汽車聲音,應該是成佑回來了。”李韻苓示意蕭管家去門口看看。
明成佑極好地斂起情緒,蕭管家開門,“可不是嗎,三少,您回來了。”
“成佑。”一道男聲自客廳傳來。
明成佑在外頭就已經聽出明嶸的聲音,“二哥。”
李韻苓朝明成佑身後瞅了眼,“你把傅染弄哪去了?”
明成佑睇向蕭管家,後者退開步,李韻苓見狀說道,“不關蕭管家的事,是我去依雲首府沒見到你們的人,才問她的。”
明成佑修長的腿擦著茶几桌沿來到沙發跟前,尤應蕊趕緊起身,“聯絡不到你,我跟媽都很擔心。”
他坐進沙發內,“我讓傅染回去了。”
“什麼?”李韻苓大驚失色,“怎麼能讓她回去,她肚子裡的孩子你還要不要了?”
明嶸也把臉側過去看向明成佑。
“媽,我自有辦法。”明成佑頭疼的用手指輕按眉心,“二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明嶸開玩笑地笑道,“看來我即將要準備個大紅包了。”
尤應蕊如坐針氈,李韻苓面露擔憂,“看能不能順利生下來再說吧。”
“媽,放心,還有爸在上頭保佑著呢。”
“就你嘴巴最能說話。”李韻苓原先的擔慮被明嶸三兩句話給打消。
“成佑,你跟大哥的事我可是聽說了,塹堃好歹也是爸留下來的,能收手就收手吧。”明嶸適當勸阻,其實也是奉了李韻苓的命才特地趕回來的。
“二哥,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