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走的目的啊。”她暗示道。
雖然這樹林小徑上只有他們這一輛馬車,可是人說隔牆有耳,她還是要小心別讓旁人知道了他的身份。
要是人人都知道他是神仙,一定會給他帶來非常大的困擾。
劍會恍然大悟——自以為是的恍然大悟,微微一笑道:“別心急,等我們到影城之後再說。”
她乖乖點頭,原來學法術不是在路上隨隨便便就能學的喔,
看來還是得到那個什麼影城的山上去練丹修行吧?
彈兒想著在戲臺上看過的出出神怪戲文,越發相信自己想的沒錯。
那個“杜子春遇仙記”,也是要到山上去修煉的呀,所以現在金公子一定是要帶她到清靜的山上去修行。
嗯,就是這樣。
彈兒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變得好有意義。
“你餓了嗎?”他回頭正好看見她舔舔唇瓣。
餓?
她摸摸肚子,“金公子,你真厲害,我的念頭都還沒冒出來,你就知道我餓了……我真是餓了。”
劍會總覺得她對他的崇拜與讚歎有些古怪和異常,不過有鑑於這個丫頭說話總是這樣顛三倒四沒頭沒腦的,他倒也沒太放在心上。
她不過是他聘請到影城演一臺戲的花旦,他沒必要深入瞭解她的腦袋瓜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好。”
他們驅車來到一處臨河的青草坡地,彈兒不待他攙扶就自行跳下馬車,看得他捏了一把冷汗。
劍會不禁想起家裡嬌滴滴的孃親,簡直是整個人黏在爹的身上拔也拔不下來。
相較之下,這丫頭堅強獨立得多了。
錦樓玉宇中呵護出的幽蘭和路旁勇敢迎風的小花,在處世風格上果然極度迥異,他覺得她是那種就連線生也能自己來的人。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彈兒正挽起袖子打算捉幾尾魚來烤,聞言納悶地道:“我叫彈兒呀。”
“旦夕的旦?”他挑眉,真巧。
“不,是彈珠的彈。”她頰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不仔細看容易忽略過去。
“彈兒,誰給你起的名字?”
她搖搖頭,假裝專心地盯著水裡的游魚,“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叫這個名字了。”
“你的家人呢?”他情不自禁追問。
她低下頭,“我沒有家人,我是孤兒。”
該死!
劍會忍不住暗咒自己一聲,心底閃過一絲歉意和憐惜,“對不起,提起你的傷心事。”
彈兒搖搖頭,努力擠出一朵笑容,“我很好,沒有家人並不是誰的錯,至少我活得很好哇。”
他僵硬地點點頭,還是不太能原諒自己的無心之言。“呃,你想吃乾糧還是烤鴨?”
“烤鴨?”她好奇地看向馬車,“我們車上只有乾糧和水;沒有鴨哪。”
他微微一笑,指指天邊展翅飛來的一群野鴨,“那不正是?”
“可是飛那麼高又那麼……”她驚異地看著他拾起地上的一顆小石子,隨手一彈。
小石子隨著尖銳的破空聲射向天際,不偏不倚地擊中了一隻大野鴨。
“譁!”彈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學了法術就可以這樣輕鬆的抓鴨嗎?真是太太方便了!
劍會撿起地上的野鴨,微笑道:“這該夠我們配饅頭吃了。”
她看得一張小嘴完全合不攏。
“你會生火嗎?”他黑眸拋來一抹詢問。
她愣了一下,急忙點頭,“會,我會、我會,這個簡單的我會。”
看著她傻呼呼團團轉,忙著找柴火的模樣,劍會忍不住喉頭髮癢了。
哈哈哈!
彈兒在吃過了一頓生平嘗過最肥美香嫩的烤鴨大餐後,她飽得躺在草地上連動都不能動了。
“我好飽……嗝!”她捂住了小嘴,訕訕地笑了,“對不起。”
劍會無論是盤著腿坐在地上,還是坐在椅子上,他的神態都是泰然自若,絲毫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
她真是羨慕極了他這種坐有坐相、站有站樣的丰采氣度。
不過老實說,她到現在還不太敢相信自己竟然有這種好狗運,可以遇到一個神仙下凡收她做徒弟。
一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連連傻笑。
“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