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什麼都不求的死守著你。而我,無權參與你的前半生,卻還要固執的將你捆在身邊,也許,是我錯了。”
左飛飛越聽越覺得心涼。他的語氣平淡無奇,眼神裡,卻□裸的寫著放手二字。
“你的意思是,你預備不要我了麼?”她的話音摻雜著一絲顫抖。
“選擇權永遠在你手上,若你要離開,我絕不阻攔,若你要留下,我永遠不會在你之前放棄。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承諾。”
“我不要你的承諾,你知道我要什麼!”左飛飛站起來,有些氣惱,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我的心,早就給你了。”他垂下眼瞼,輕嘆一聲。
左飛飛的高懸著的心,因為這一句簡單的話而變得溫柔。她之所以選擇不要嫁給他,就是害怕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可是她今天才發覺,寧子軒無堅不摧的外表下,是一顆與她一樣的缺乏穩定感與安全感的心。
她心疼死他如此脆弱無奈的樣子。而實際上,她比他更痛。
既然是否結婚已經不是衡量是否會患得患失的唯一標準,那麼,與其痛苦兩個,不如成全一雙。
“子軒,我們結婚吧……”她鄭重而認真。
他不可置信的攸然抬頭,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眼睛。
“雖然我拒絕了你三十一次,可是一次也不允許你拒絕我。”她眨眨眼睛,輕快的說道。
寧子軒嘴角溫柔的綻放開來,他輕輕的抿住唇,笑意盎然。
他一起身,左飛飛瞬間就感到壓迫感嚴重,她燦爛的仰起頭,單指點在下巴上,問道:“寧子軒先生,難道你沒感覺到,我是在很正式的向你求婚麼?”
“我能說不麼?”寧子軒莞爾一笑,詢問道。
這種答案顯然出乎了左飛飛的意料,她有點微怔,不可思議的盯著他又白又亮的牙齒。
“求婚這種事,還是留給男人來做比較好,你說呢?”
左飛飛佯裝嗔怒,“你竟然敢拒絕我的求婚?!”
寧子軒單膝跪下,從口袋裡掏出他一年來都隨身帶著的戒指盒,開啟。牽過左飛飛的右手,鄭重其事的將戒圈套了進去。
“如果早知道在這個地方求婚才能成功,我應該少走些彎路,早點把自己折騰進醫院。”他打趣著,將她的手執至眼前,嘴唇輕點,烙上一吻。
他求婚那麼多次,各種精心的準備,各種用足的心思,都沒有這次令她感動。當戒指由他親自戴到她手上的那一刻,她真的覺得,她手背上的,是一生的重量。
寧子軒挑選的鑽戒別具匠心,不是傳統的圓形,而是一長條被細細打磨的整鑽。
一心一意,一往情深,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的用心良苦,她皆看在眼裡。
“在我還沒起身之前,你還有一次機會。”寧子軒託著她的手,眉宇間溫潤的一塌糊塗。
“我後悔了。”她鼻樑不自覺的發澀,一股暖流湧上眼眶:“我後悔為什麼現在才答應你,怎麼辦,子軒,我們又浪費了一年的時間……”
他不動聲色的扶了扶座椅,借力站起來,氣度依舊是雍容閒雅,“只要你在我身邊,浪費這個詞就永遠不會存在。”他緩了緩,用指腹抹掉她泫然欲滴的眼淚。“你說呢?寧太太?”
“寧子軒!”她撅起嘴,“你就吃定了我最聽不得你說這些甜言蜜語是吧!你想搞的我哭死麼!”
還沒等她說完,他就劇烈的咳嗽起來,愈咳愈烈,他還想張口說些什麼,但是字句全部埋沒在了咳嗽聲中。
他雙手撐著座椅的把手上,將身子慢慢的靠在椅背上。
“子軒你撐住,我去叫醫生!”左飛飛帶著哭腔拔腿欲跑。
寧子軒單手捂著胸口將她拽了個趔趄,他艱難的指指被碰到在地的小瓶子,左飛飛立刻會意,迅速的拿起來擰開,將他身子扶正,扒開他的嘴,將噴霧一下下的噴了進去。
一頓手忙腳亂之後,寧子軒終於平靜了一些,咳嗽已經減輕很多,他脫力的倚靠在椅背上,平復著喘息,嘴邊卻依然掛著笑。
左飛飛蹲在他腳邊,心跳也隨著他的喘息恢復正常。
又過了一會,寧子軒漸漸的恢復了氣力,有些抱歉的對她笑笑:“真是該死。”
左飛飛伸手輕捂住他的嘴,“我不許你這麼說!”
“你選擇的地點很不錯,很有遠見。”他自嘲道。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欺負你的。”左飛飛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