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的villa景觀套房。
為了要成為“茉莉會館”的接班人,她大學畢業便進入“茉莉會館”工作,從基層做起,一直到今年年初才正式升任為總經理,這五年來,她處理過不少危機事件、也遇過許多難纏又刁蠻的客人,但還沒有一位像302號房客人這麼誇張,入住這一個星期以來,每天都有狀況發生,包括挑剔菜色、要求服務生半夜送餐、誣賴清潔人員偷走放在枕頭上的鑽石項鍊、毀損房內擺設等,被大夥兒視為麻煩人物。
紀向彤推開房門,看到一位穿著黑色性感露背洋裝的女人,正拔高音量指責著兩名員工,地上一片狼藉,桌面的咖啡翻覆流淌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形成一灘醒目的汙漬。
“您好,我是這家飯店的總經理,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效勞的地方嗎?”紀向彤走向前,清雅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淺笑,溫文有禮地說。
“你來得正好!你們飯店的員工故意把咖啡灑在我的名牌包上,我要你們賠一個全新的給我!”女子指著帶有髒汙的名牌包要求索賠。
“總經理,當時她說要看雜誌,我拿給她時,她不小心撞翻桌上的咖啡,不是我們弄倒的。”服務人員一臉無辜地澄清。
“哼!”女子冷哼一聲,雙手環胸,睥睨道:“明明就是你們兩個狼狽為奸,嫉妒我的行頭。”
她真不懂韓克仰到底在想什麼,明明臺北有那麼多家五星級飯店,但他偏要挑選這家位於北投的溫泉飯店,離市區遠,不能跑派對也不能泡夜店,害她只能藉此發洩內心的空虛寂寞。
“小姐,不管是您或飯店的員工弄髒這個包包,我們都願意付起清潔費用,但請您留意自己的遣詞用字,不要做沒有證據的指控。”向彤不卑不亢地迎向化著濃妝的女子。
“你們弄髒我的包包卻只願意賠償清洗費用?”女子杏眼圓睜,走到壁櫥旁抓起一隻青瓷花瓶,凜凜地說:“如果我也不小心把這個花瓶摔破了,卻只願意賠給你們黏著劑的費用呢?”
“小姐——”向彤緊張地出聲制止。
啷一聲,一隻藍綠色青瓷從她手中滑落,摔得粉碎。
“不好意思,一時手滑。”女子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小姐,你根本是故意的……”向彤看著散落一地的花瓶碎片,心裡隱隱作痛。
這隻青瓷是自己小時候和母親上古董店時挑選的,不僅有歷史價值,還有母女倆珍貴溫馨的記憶,可如今卻成了這位傲慢女子宣洩怒氣的犧牲品。
她可以忍受顧客挑剔飯店的服務品質,但絕不容許惡意破壞擺設,“茉莉會館”的一草一木皆是父母親手打造的,對她來說這間飯店已經不是單純的產業,還是雙親愛情的延續,她有責任與義務守護它。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這麼多人圍在這裡?”一道低沉的男音響起,成功地攫取大夥兒的目光。
向彤的視線順著那雙筆直的長腿緩緩往上移,來到那副寬闊結實的肩膀,最後對上一張冷峻的臉龐。
男子的身高起碼超過一百八十五公分,厚實的肩膀、寬闊的胸膛將身上的白色襯衫繃得硬挺,全身散發著一股陽剛冷硬的氣質。
嚴格說起來他稱不上帥,但卻有種獨特的魅力,一雙深邃墨黑的眼眸很是銳利,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唇,拼湊成立體的五官,淡漠的表情更加深了冷傲狂妄的氣息。
“韓,你來得正好,這裡的服務人員把人家新買的包包弄髒了啦,這樣人家怎麼去看今晚的服裝秀?”女子見狀,馬上貼了過去,一臉委屈地道。
韓克仰輕皺了下眉,他一抵達villa,就在房門口聽到幾個女生大聲嚷嚷爭執的聲音,果然她又闖禍了。
“先生,先不論這個名牌包是誰弄髒的,我們都願意付清潔費用,但這位小姐蓄意砸毀這隻花瓶就是不對的行為。”向彤迎上男子探詢的目光。
“不過就是一隻花瓶,多少錢,記在賬單上,退房時我一併賠給你們。”韓克仰不想把事情搞大,打算賠錢息事寧人。
“先生,重點不在於花瓶的價錢,而是它背後代表的意義,如果這位小姐是不小心摔破就算了,但她是蓄意損毀……”向彤試著向他說明得更清楚點。
“OK,一句話,房內的一切損失我願意賠償。”韓克仰冷冷地道,邃亮的目光審視著眼前穿著深色套裝的女子。
一雙美麗的眼睛因燃著怒氣而更顯瑩亮,紅潤的嘴唇塗著一層淡淡的唇蜜,秀氣的臉只上了淡淡彩妝,那清豔脫俗的模樣令他眼睛為之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