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夏……呃,十九。”尾隨而來的寶春先是想阻止若夏的腳步,而後看到十九擋在門前。
十九的眼神只停佇在寶春臉上,完全不把若夏放在眼裡。“主子在裡面談事情,寶春姑娘還是等會兒再來。”
“有客人?又是求醫的人嗎?”
“也算。但又是相當重要的人。”十九語句簡短卻仔細回答寶春的問題,看在一旁若夏眼中,極度不滿。
寶春挨在十九身旁,想悄悄探頭瞧清楚、看明白,木門卻搶先一步被推開,一名衣著華麗至極的福態中年人率先走出來,身旁跟了數名保鏢模樣的壯漢,皇甫則是笑嘻嘻地隨他同步出書房。
“皇甫神醫,留步、留步!不勞您相送、不勞您相送。”中年人朝皇甫恭敬地揖身,語氣中滿是對皇甫的敬重。
“成王爺您太客氣了。十九,送客。”皇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明年本王再來叨擾皇甫神醫。”
被稱為成王爺的中年男子在經過若夏身畔時,眼神中對若夏的欣賞毫不隱藏。若夏回瞪他一眼,隨即高傲地撇過頭。
“好嬌俏的姑娘,是神醫您的……”
“病人。”
“喔——”成王爺故意拉長尾音,放肆地打量若夏穠纖合度的身軀。
寶春見狀,像只老母雞揚手就擋在若夏身前。
“小婢女可真放肆。”成王爺輕哼一聲,目光還是定在若夏身上。
皇甫暗自皺起眉,還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便已經先將寶春拉到身後。
“這名姑娘可不是婢女,是在下的貴客——”他停頓,讓成王爺自行去猜想他的語意。
“失禮!失禮!”成王爺一聽便急忙道歉,光憑皇甫像捍衛寶貝似的舉止,他也不好開罪那名看來不起眼的丫頭。他不再逗留,趕忙隨十九走向出府的石道。
“那人是誰?”寶春攏著眉心,好討厭方才他看若夏的嗯心目光。
“當今聖上的親弟弟。”皇甫好笑地看著寶春一聽到客人的真實身分後,睜大雙眼吃驚的模樣。
“他……他到這裡做什麼?”王爺耶!
“看診。”
“你……你該不會也叫他跪三天吧?”寶春緊張地看著皇甫。
“他是例外。我可是靠他生活呢。”皇甫握著寶春右臂的掌未鬆開,將她領進書房,若夏尾隨其後。
寶春不解的以眼神要求他解惑。
“他的看診費相當高。”皇甫賊賊地朝她露齒一笑。
寶春嚥了口唾液,“有多高?”
“高到足以讓咱們一整年穿金戴銀、不愁吃穿。”皇甫帥氣地攤開手上紙扇,“不然你以為咱們每天在府裡閒逛,就會有吃不完的雞鴨魚肉、四季蔬果,穿不盡的綾羅綢緞?是靠我這雙手養活府裡所有的人口。”他驕傲地邀功。
說穿了也不過是趁成王爺每年一次的求診機會,以神醫之名狠狠地大敲一筆,一年只要工作這麼一次就能換來整年的糜爛,何樂而不為?
“我以為府裡的一切物品都是自給自足的……”對耶,她從來沒留意府裡吃用的東西是怎麼來的,還天真的以為藥膳裡燉的雞是李廚娘養的,嫩魚是湖裡釣的,菜是自動長在府裡的土壤上。
皇甫看穿寶春的心思,“你該不會以為每天晚上讓你泡茶喝的珍珠粉是湖裡的蚌殼挖出來的吧?”
寶春低下頭,可恥的輕輕點動。
皇甫優雅地癱坐在角落的躺椅上,調侃道:“還好你沒笨到以為珍珠是隨便流幾滴眼淚幻化而成。”他的視線終於落在寶春身後的若夏,隨即懶懶飄開。
若夏早已紅遍一張俏臉。她曾極力想像過皇甫的外貌,只是眼見為憑,那張俊雅的容貌是筆墨難以形容,當然也非她淺薄的想像力所能描繪。
若夏盈盈一福,細聲輕語道:“奴家拜見公子萬福。”
皇甫挑起眉。他向來討厭主動示好的女子,尤其是一見到他就扭捏作態、故作嬌柔的女人!沒辦法,柳若夏的本性他早就看透——尤其是她砸傷寶春額頭一事!
正想板起臉叫柳若夏滾出視線,卻瞥見寶春咬著薄唇的動作及想避開他們的舉動,那是強忍的醋意!
皇甫玩味地笑著,硬是壓下冷漠的厭惡回敬若夏道:“柳姑娘客氣了,請坐。小寶春,倒茶。”
“謝謝皇甫公子。”若夏毫不客氣地坐定,寶春動作僵硬地為兩人斟茶。
“你的氣色相當不錯。”皇甫隨口和若夏閒聊,眼神